听肖十六的介绍,那少年叫穆融,其母亲是白行义的妹妹,与阿魄是表亲。
容貌却不太相似,那少年看上去是在这洞窟里常住的,肤色苍白,没见过什么阳光。
“你怎么不喝酒?”邱灵赋问他。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只专心吃着自己眼前的菜。
他的手指纤细,握着那筷子的姿势好看,所食的都是素菜。
邱灵赋又紧紧追问:“为什么只吃素,难道不成你信佛信道?信道信佛才得趁着和尚道士不在,多吃点rou。”
“这不是素的都被你捡完了,我怎么吃?”穆融不堪其扰,终于皱着眉答道。
“哪有?”邱灵赋筷子往一盘菜中一夹,挑出了一星点rou末,“给你给你,别诬赖我贪吃了。”
正要放到穆融的碗里,却被横过来的筷子挑开,那星点rou末便飞到了空中,落下来时恰好又被方才那双筷子捏住。
阿魄笑着把那rou末放在最里放到嘴里:“你别逗穆融,他不喜欢别人筷子沾到自己的食物。”
那rou菜的碗都被邱灵赋拿着筷子翻搅着洗劫了个遍,自然只有面前的素菜下的了口。
穆融抬眼看着阿魄把邱灵赋夹起的那点rou放在嘴里,眉头拧得像是结一般,这饭都有些吃不下去。
柳婆婆心细,看着又给穆融重新用干净的碗又盛了新菜放到穆融面前,这才勉强能继续吃下。
可肖十六一直看着,又怪里怪气地:“哎哟喂,这娇惯的,还不如我们淮安有钱人家长大的邱小少爷懂得粒粒皆辛苦呢。”
穆融饭还没吃几口,一双筷子便朝肖十六飞了过去,肖十六也不甘示弱,特地用那手抓住筷子头,把穆融恶心得拍桌而起。
“能不能好好吃饭!”徐老伯也丢下筷子过去劝架,却是三个人纠缠着打在了一起。
“这饭桌还是得放在小点的地方,想打架都能忍下。”桌上一下子少了三个人,邱灵赋乐得又多吃了几口菜,抬眼一看到柳婆婆y-in沉地盯着自己,也不慌乱,调侃道,“是不是呀,柳婆婆?”
“······”柳婆婆的脸像是隐忍着什么,纠结难看,最后看了阿魄一眼,扔下筷子便走了。
一个轻功,飞上了某个小洞窟中。
这洞窟里有桌有椅,有笔墨有宣纸,除了这石壁粗糙朴实,与一般人家的书房并无差别。
这里的书卷字画,一半都还是阿魄从山下带回来的。
柳婆婆看着这些字画,描绘着都是外边花红酒绿的江湖山川,可惜自己老了,早就已经不想再回忆或追问外边那些喜怒哀乐了。
看着这些东西,也只是让自己每天的日子过得没那么无趣罢了。
听闻背后的脚步声,柳婆婆却并未回头。
“这人既没有他娘那般武艺卓群心思沉静,又没有他爹那般善良诚心。”柳婆婆叹道,“你要做的事这样艰险,与这人一道,你就不怕害了你的xi-ng命?”
阿魄没有回答柳婆婆,只是好奇:“阿魄想问柳婆婆,柳婆婆从未见过邱灵赋,为何对他有如此偏见。”
“他娘能够眼睁睁看着他爹死在眼前不去施救,能够看着白家危难之时死死相求不动声色,为娘的冷血绝情至此,一手带大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去!”柳婆婆这话说得义愤填膺。
突然而来的邱家父母往事,让阿魄不由得微愕,怔怔道:“原来白家与邱家有过来往,我竟不知。”
柳婆婆转过头来,苦笑道:“当你说那白雪岭之下,厚土奇花异cao遍地似与花雨叶有关,我便想到了邱心素。只是你爹相交江湖豪杰甚广,与花雨叶交情深厚的又何止邱心素一人,我便未说······谁知道,你最后却还是找到了她的儿子。”
“父亲曾委托邱心素救白家?我几月前曾与邱心素会过一面,不像是见死不救之人。”阿魄想起那花海之中带着苍老面具的人,“江湖上也盛传她当年行侠仗义之事。”
“这江湖上传闻的东西有多少真假?说书的为了一口饭钱,爱如何说便如何说······别忘了,当年白家也是因那些说书的胡诌乱造,引得江湖共伐,落得那般凄凉!”柳婆婆想到白家的惨状,说到最后是满腔悲愤。
阿魄也知柳婆婆就算曾为一代女侠,如今人已老,又经历了这番那番,自己不该说得过多,便又安慰了几句。
“许渝倒是个好孩子,可她的儿子同她姓,怕也是得不到许渝半点好心······连你这样的人也能起歹意,我看那邱灵赋,不是可深交之人。”柳婆婆把阿魄视如己出,也是劝诫他好好辨人,以免交友不慎落得不堪下场,“你心好,可看人还是多往坏处看,江湖险恶,多少人不是死在敌人刀下,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阿魄低声道:“如果阿魄让婆婆担心,那便是阿魄的不是。但阿魄能做的便只有让自己强于心怀恶意之人。”
“远离心怀恶意之人,难道不比强于所有心怀恶意之人容易得多么?”柳婆婆苦口婆心。
“婆婆。”柳婆婆这份苦心让阿魄既感激而又觉得沉重,“所作所为所言不由衷,比一切都难。”
柳婆婆看着阿魄,那个小时候每次回来灰头土脸让自己心疼的小孩,已经长成了身姿挺拔独创江湖的少年。
她为他一片赤诚的善意既自豪而又忧心忡忡。
想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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