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朝着那人望去一眼,便让阿魄心神激荡,忍不住往罪恶处遐想。
他是唯一能够理所当然能看着这人往罪恶里想的,因为他是唯一尝过并拥有了他美好的人。也正是他,诱使这人身上的欲-望之气更为昭然。
邱灵赋正与沈骁如交谈着什么,注意到阿魄看来的目光,还闪烁着眼睛往这边笑。
然后笑着那目光又转回到沈骁如身上。
他在对沈骁如笑。
阿魄忍不住道:“过来,邱灵赋。”
邱灵赋却当做未听见,与沈骁如又多说了几句,还暗中递给了她什么东西,才慢慢走来。
阿魄低低问道:“你给了她什么?”
邱灵赋笑道:“你猜猜?”
阿魄借着两人的衣服厚重,偷偷用粗糙的手指握住邱灵赋的手,又顺着那手滑向他的手腕。
他轻声:“我费了好大劲,才讨得两个匕首,你给了她什么好东西。”
握着手尚且是发乎情止乎礼,但再往里就意味着这礼也不要了。
阿魄眼睛含着笑,正在观察着他。看他神色顿变,又刻意摩挲着他的手臂内侧。邱灵赋呼吸一紧,一个激灵便把手收回。
知道他这是故意在挑拨他,邱灵赋却不讨厌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瞪着他,又气急败坏低声道:“我没有给她什么,不过是物归原主!”
阿魄手指还留着那人皮肤上的余温,他笑道:“你把那个玉佩给了她?你怀疑徐老伯?”
邱灵赋道:“我怀疑所有人。”
外面风雪声已经听不见,零散行走的几人也都聚在了一起。但大家聚在一起相顾无言,只闻柴火的劈啪声,反而有点冷清。
肖十六从外边带回一身寒气,也带着外边风雪呼啸的热闹:“好了好了,终于暖和了些,今晚就在这睡一晚?”
“这地方我这老太婆可睡不下。”柳婆婆道,“继续走。”
邱灵赋道:“继续走?”
他往这山洞看了一圈,却看不清这洞中的情况。
因为众人围着火,这周围的洞壁便被几人硕大黑影子遮掩许多,他看不清这洞里的秘密。
邱灵赋回过神,只见柳婆婆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她把视线慢慢收回那火中,往里边丢了一块木头,慢慢烧着,让那木头自己燃起来。
“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等一下会很辛苦。”
那块木头把旺红的火压去了一半,火苗从它四周包起,一点点把它烧红。
邱灵赋注意到,那木头被削得平整,像是从某件桌椅上拆下来的。
夜深了,凉月如水。
这样的夜晚,独自照到月光难免会让人感到寂寞,所以江湖人还在喝着温酒,而律己者已经将窗户关严实。
许碧川也是律己者中的一个。酒喝多了会糊涂,他一刻也不能糊涂。
但此刻他也没睡,他坐在桌旁,那桌上沏好了两杯茶,在月光扫落的窗影之中侯着。
他坐在其中一边,喝着茶慢慢等着,一杯又一杯。
月光从茶上流过,那杯无人品啜的茶凉了。
突然之间,那落在月光里的茶被一片y-in影所笼罩,不过一瞬间,那窗影重新晃在茶杯里,像是什么也未发生。
窗户没有半点声响,这寂静也没有被任何一丝声音所打破,这屋内却凭空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从衣衫到容貌,都和月光一样苍白的人。
许碧川笑道:“你来了。”
邱心素看那桌上一杯热茶一杯冷茶,慢慢走到那杯冷茶边坐下:“看来是等了很久。”
许碧川笑道:“不久,不过半年而已。这茶是给你准备的,你不是喜欢喝冷的吗?”
悬梁刺股的人,喜欢喝冷茶不奇怪,因为温暖的茶水会让人太放松。
邱心素终于露起了一个笑容,她的笑容很淡,也很难看到,看到了也很难察觉。
她把冷茶像是祭酒一样倒在了月光下:“今天我想喝温的。”
许碧川给她沏了杯温茶。
邱心素端着茶泯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许碧川笑道:“不光我知道你会来,段惊蛰也知道你现在在我这里。”
邱心素道:“你在段惊蛰的客栈安排太多,他已经发现了两个,并且在她们身上用香味做了记号。”
许碧川摇头:“我让她们每次盯梢回来,一定得从头到脚洗洗把衣服处理了,含嫣还说我麻烦。”
他说着又饶有兴致:“没被发现的那个是?”
邱心素道:“阿鹊。”
许碧川满意道:“不错。那段惊蛰盯梢我们的人有几个?”
邱心素道:“死人两个,活人没有。”
许碧川埋怨:“你怎么把他们变成死人了?我还指望他们给我带点消息回去给他们主子。”
邱心素道:“反正他还会再派人过来。”
许碧川道:“要发现这些盯梢的影子,也要很费心思的。特别是段惊蛰派来的,相当狡猾。不过你心情不好,杀了便杀了。”
邱心素看了他一眼。
许碧川道:“你来找我,说明你已经知道邱灵赋中毒之事。”
邱心素沉默半晌,才缓缓开了口:“你有办法吗?”
许碧川叹气:“这是你第二次向我求助,但是你每次都给我出难题。”
只不过十七年前邱心素的求助,更像是一种诉苦,许碧川那时还是个孩子,又能帮上什么忙。
“找叶徽和也没用?”
“没用。”许碧川有些为难,他不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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