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赋加快了脚步,走到前边去,语气恶劣:“快去打水,我要洗澡了。”
事后想起,听这般无耻的话,自己居然没抽剑杀他两下,邱灵赋又翻来覆去,悔了肠子。
在山上居住的几日,与白家几位商谈对策时,邱灵赋暗地里便偷偷猜测着这里的谁回事叛徒。
无聊时便被阿魄叫去练剑,几日下来,在那处狭小的洞壁中运起剑气势已经是随心,不再像是初始那般觉得无从施展。
有时两人在那平地上比试,柳婆婆便会在旁边冷嘲热讽:“这剑法还比不上邱心素当年十六岁的时候,还想凭这柄剑救邱心素?哼,白日做梦,怕是去了拖累邱心素罢······”
阿魄避开了邱灵赋气势如虹的一剑,又轻而易举到其身后,顺势近身,轻轻击中了他的背部:“旁人惹怒你的方法多着,你还一一应招了不成?”
阿魄说完,柳婆婆又接着不依不饶:“哼,这破功夫还想杀阿魄?方才那一招这样狠,倒是比你娘歹毒。”
肖十六在一旁一直笑:“别说了柳婆婆,待会邱灵赋闲下来可是要气死你。”
柳婆婆当做未闻,走近了两人,年轻时便是瘦瘦小小,如今老了佝偻着背,更是又矮又小的一个小老太。
“老太太我还想再领略一番素心剑法!让我来!”在山中久居多日,除了教穆融,还极少有过别的乐趣。
与阿魄练剑,这伙看热闹的闲着没事也要与邱灵赋比试,邱灵赋每日都累得精疲力尽,每夜在那y-in凉简陋的山洞中,一沾脑袋便能睡着,醒来头脑沉沉,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有气无力。
好在没住几日,便要下山了。
白家欲将计就计,若孔雀滨真要到厚土设计邱心素,那便利用白家对白雪岭厚土的了解,让孔雀滨彻底打个败仗。
阿魄以白家大事为由,恳请所有人一同下山去,柳婆婆百般不愿意,可最终还是拗不过。
“你是怕这地形险峻,那叛徒轻易便害了其他人。”
又是朝夕相处的故人,要是哪天掀开帘子,一把刀朝着你刺去,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阿魄收拾着东西,不知为何,似有些高兴。
“你笑什么?”邱灵赋奇怪。
“开心便笑,难过便哭,哪有为什么。”阿魄把邱灵赋的东西收拾好,眼神直勾勾看了一眼,便提了东西出去。
连夜下崇云山,竟然比上来更难。
拖着本就酸痛的身子,这一路下山,膝盖直发软。
在天亮之前翻了城墙,一伙人找个偏僻的客栈住下,第二日去打听一番,不过在山中几日,白家这迷失宝藏之事已被重新翻起传得沸沸扬扬。
果然如邱灵赋所料,这孔雀滨,怕是真要引人入白雪岭,再设一个热热闹闹的局。
“现在是七月,不知孔雀滨是想在什么时候进入白雪岭。”阿魄从外边回来,带着一身热气便进了邱灵赋的房间,“若是入了十一月,大雪封山,怕是会徒生变故。”
“这有何难?那便抽他几鞭子,让他快马加鞭。”邱灵赋说得容易。
阿魄挑眉看来,邱灵赋意识到什么,忽然闭了嘴。
两日后,阿魄给几人分别指派了任务,徐老伯与柳婆婆先去白雪岭探看地形,好设计对策,穆融与肖十六去联系沈骁如,以商讨向谁寻求帮助。
“你呢?”肖十六眼睛在阿魄与邱灵赋之间转悠,这人怎么忽然神神秘秘的,给大家的话也不说清楚,非要分开来说。
“我与邱灵赋有别的任务在身。”阿魄笑道。
几人乔装打扮后,便分别作别上了路,只有阿魄与邱灵赋暂且留在崇云城。
“崇云城最大的酒楼名为云酒香,去那里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喜欢琴瑟相伴把酒言欢,不爱说书的俗话。”阿魄看邱灵赋听得漫不经心,“不如去些小酒馆,那都是些喜欢听热闹的百姓。”
邱灵赋从窗上往下看去,路上熙熙攘攘,灯火霓虹。整个人无精打采。
阿魄看了眼那窗外,心里了然:“有什么不快的,不如与我说说?”
邱灵赋懒懒散散:“这崇云城我还未了解过,要去哪个小酒馆说话,得先游玩一圈,了解当地人喜好,说起来才能事半功倍。省得做多无用事,浪费口舌。”
阿魄暗里偷笑:“我知道了,你是想出去玩。”
邱灵赋面不红心不跳,声音干净:“这叫踩点。且若白家人中真有叛徒,那我们的所做所为岂不是被暗里盯梢?这也算是迷惑迷惑敌人。”
借口倒是找得好,成双成对的。
邱灵赋柔软的发丝垂在衣服上,一缕缕像是在勾撩自己走过去,整个人盯着楼下街市看得出神,如此没有防备之态,像是非要引出阿魄埋在心底的恶劣心思来。
此时只有两人,阿魄也不刻意压制心中这股冲劲。
一把把那人拥住,口中也要好好惊吓那人:“你是想把时间拖到入冬,大雪封山后,好把孔雀滨两兄弟困住,让你得以斩cao除根是么?”
邱灵赋身子僵着,一动不动,半天才急喘了几下,紧着嗓子:“不是······”
“若大雪封山,白雪岭与外边隔绝,里边发生何事,死了几人······再传出去的消息,便是经过生者悉心编造的。白家冤屈便只能埋在这层层雪下,越盖越深。”阿魄的声音敲在邱灵赋的耳膜上,邱灵赋觉得浑身燥热,不安地挣了挣。
邱灵赋的反应看在阿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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