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我居然哭出來了。拜託,給我一個繼續堅持的理由吧。要怎樣愛著顧雲柢又不迷失自我,我開始不知所措,這裡讓我很厭煩,無法靜心。
木屋裡找到一把剪子,我拿它來剪頭髮,抓起來就剪,剪短瀏海、長髮,對著鏡子亂剪一通,就好像憂鬱的鸚鵡搞自殘一樣,整個瀏海像狗啃的,身後的長髮也被我糟蹋到及肩的長度。
有人緊緊捉住我握剪子的手腕,我轉頭看到顧雲柢目中難掩怒氣,看到他氣成這樣,我反倒冷靜了。
「你做什麼?」他的問話威嚴而且有很重的壓迫感。
「看不就知道了。」
「不准這麼剪頭髮,往後再也不許你剪自己的頭髮。這一頭長髮是你靈氣的象徵之一,弄成這樣是在糟蹋自己。」
「無所謂。」我放下剪子,挖了挖發癢的耳朵,不是故意挑釁,我是真的耳朵癢。「反正我什麼都做不了,也沒必要再做什麼。我不再是月華宮的主人,甚至被逐出雲門。好像回到一開始,什麼也不是,就是一隻怪物。」
我自嘲一笑,他竟敢說:「這樣也好。你在我眼底,我隨時都能看顧你。」
整個鏡台桌子被掀翻到一旁,我面無表情損毀家具,用平和無波的語調跟他說:「可是我長大了喲。你還當我是只啃瓜子的屁孩?你想把我當隻寵物豢養?顧雲柢……你究竟是怎麼想我的,我實在很好奇。」
他目光一黯,摸我頭髮,我盯著他的手移動,他說:「我好像把你慣壞了。」
這話聽得我有點發怵,歛了氣息,j-i,ng神有點緊繃。
「你是為我而生的。」他低頭親我髮絲,用深沉的目光望著我低吟:「永遠記牢,你是為我而生的。」
我呆掉,覺得這人是不是壞掉啦,明明受衝擊的是我,你是在發什麼狠、撂什麼話?
「小星。」他取出白蓮花玉飾,我訝異看著,他把玉繫到我腰上,把我從椅子上抱到後面一張圓桌坐在桌面,我莫名其妙盯著他。
「我一定會保護你。」他雙手搭在我肩上,我感覺到他的手輕輕顫抖,他不是天帝?在怕什麼?我覺得心疼,湊上去抱住他,他回擁低語:「小星,我一定會保護你。你要乖乖聽話,不管我做什麼都聽我的,都相信我。把外面的東西都忘掉,你的世界……有我就夠了。」
這話令我抗拒,他察覺到我的猶疑,將我抱得更緊,幾乎要喘不過氣,腦子有點昏沉。或許他是壓力太大才講這麼極端的話,我試著解釋他的反應,也催眠自己先安心下來。
心裡還是有抵觸的,他不安,我惶恐。我說:「雲柢,我也很怕。其實我根本不懂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可以多講講自己的事嗎?」
顧雲柢點頭,交代他的修道經歷,幾歲修道成仙,幾歲入雲門,大約何時當上掌門,繼而成為天帝,然後千萬年支撐天京、守護靈脈與妖魔界抗衡,每天得空都會練劍,生活情趣就是很一般的琴棋書畫,沒了。
很公式的履歷,我無言,顧桑你表達能力是不是很差啊?還是我表達能力太可笑?
這時他看我的眼神充滿yù_wàng,他湊上前想親我,我別開臉伸手推他,但他聞風不動推不開,我說:「你還沒回答我。魔族想怎樣?」
「不是說忘了所有外面的事?你只要記得我就行了。」
「你跟以前不一樣……」
他很狡猾,居然露出有點可憐的表情對著我。
也許不是顧雲柢變了,只是我從來沒能真正瞭解他。從前很愛的一部電影裡有句話說,瞭解有什麼用,人都是會變的。說得不錯,可是我還是想瞭解,起碼當你在乎的人有所轉變的時候,你大概能有個線索把彼此的交集找回來,或是抓個方向走下一步。
一個人,可以變得面目全非,但只要本質不滅,基本上任何的改變都會有跡可循。
因此我認為顧雲柢不是變得太多,要不然就是我從來都不認識真正的他。他和霞藏那類的人都有點像,知道得越多,接觸越多,反而越神秘。可是雲柢又和霞藏不同,顧雲柢讓我感覺到陌生,不單單是神秘而已,我好像闖入一團迷霧,既非黑暗也非光明,好像四處都有希望和去路,但實際上如何,尚未可知,唯有老天知道這一局註定了什麼結果。
顧雲柢還是在木屋裡要了我,我沒有反抗,好像被抽了魂魄般癡傻、昏醉,任由他索求,付出感情是很難收得回來的,人是感情的動物嘛。我雖然身為怪物,但我有顆人的心,不是妖他媽生的……
明知道顧雲柢所求的與我不同,明知道很多東西好像都錯了,但我還是不想管,我想沉淪,想要他愛我,因為我那麼喜歡他,我把男人的尊嚴、驕傲都交給他,希望自己能幸福到傻傻的像個白癡,我真希望他把我變成幸福的白癡。
但終究事與願違。
幾日纏綿,我覺得顧雲柢著魔似的用x_i,ng事禁錮我,三天還是四天,又甚或五日,他哪裡都沒去,抱著我在屋裡、竹林間、水畔做那件事,好像不肯讓我緩過來喘口氣,我仍留了一分j-i,ng神惦記去吃師兄給的藥,很快他醒來又抓著我索求,也餵我補元氣的藥,我開始掙扎打人,他任由我拳腳相向,等我打夠了他再壓著我繼續。
這樣的顧雲柢很陌生、很可怕,他舒服時也仍瞇起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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