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轻轻抚摸过我的胸膛,再慢慢往上,一寸一寸摸上我的脖子,脸颊,仿佛要用指尖的温度,将我的模样记下来一般,我闭上眼,任他摩挲,最后,听他一声喟叹,将我整个揽入怀中,他将脸埋入我的肩膀,深深呼吸,过了好一会,才听见他的声音低沉地响起:“东,是你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不能放开你。”
我心里一震,怎么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了半天,这人还是这样?我立即挣扎了起来,他死命按住我,低吼道:“你给我安静点,安静点听我说行不行!啊?”
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软了下来,他在我耳边深呼吸,过来片刻,才平静下来,说:“要我放开你,除非有个条件,你与谁相爱了,幸福了,已经没我什么事了。否则,只要你还没有定下来,我就无法放开你。”
“然后无论我与谁有相恋的苗头,你都像对陈成涵那样来这么一手?”我讥讽地说:“谁不知道夏总裁现在跺一跺脚,本港股市都要受波动?你要有心破坏,这个条件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你也太看低我了。”夏兆柏冷声说:“我总会给人选择的机会,就像陈三这样。你以为你若真想跟他在一起,要过的只是我这一关吗?他总要面临选择,与其让那些选择一点一点逼你,倒不如我将它一下子摊开在你面前,你也好早点认清形势!”
“形势?”我笑了一下,说:“那不过是有话事权的人说了算的东西。你一定要纠缠不清是吗?好,刚刚那个赌约还生不生效?”
夏兆柏身体一僵,松开我,说:“你愿意赌了?”
“为什么不愿意?”我咬牙说:“最坏也坏不过现在这样!”
“那不如加大筹码,”夏兆柏慢慢地笑了起来:“你赢了,我退出,你输了,你跟我。”
“你好像很自信?”我微微一笑,说:“你甚至都不了解陈三是个什么人。”
“你错了,对人的了解,不需要太长时间,”夏兆柏笑逐颜开,说:“相信我宝贝,对那个人,我比你看得透。”
“我不会把自己赌进去,”我淡淡地说:“赢了,你退出,输了,我与陈三断绝来往。”
“我现在发现,你其实还是有商人的潜质。”夏兆柏摇头笑道:“一点也不吃亏。”
“废话少说,赌吗?”我扬眉看他。
夏兆柏微眯双眼,说:“再加一条,输了,你不能拒绝我出现在你身边照顾你。”
“行啊,那我也加一条,赢了,你把林宅还给我。”我盯着他说。
夏兆柏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膀,一口应承说:“好。”
其后几天,我又做了几项检查,各个指标已经达到标准,几经讨论,正式治疗的日子终于开始。七婆放心不下我,每日必定过来探视,为了正名,索x_i,ng公开认了我做契仔(干儿子)。老太太俨如女王一般的架势,初初让简妈很是战战兢兢,颇有些市井小民觐见贵族的忐忑不安。她背地里跟我抱怨没被家婆折磨过,临到老了,我倒给她找个恶家婆,我哈哈大笑,让简妈只管放心,七婆只是习惯了规矩多的生活,心里头也是很率x_i,ng真诚的人。转过头我又跟七婆盛赞了简妈一通,适当夸大了她如何爱我,如何为我牺牲许多,说得老人家感动不已,第二日两人相见,彼此都多了几分客气和敬意。
有了七婆照应,简妈轻松不少,她为我的病情耽误的工作也终于可以继续进行。她是个讲原则的人,不是自家的东西,那是再好也不能要,所以经常念叨着要还夏兆柏的人情。而我上回拍卖项链所得那一千多万并没让她知晓,只拜托七婆,用她的名义将能先结算的费用先结算清楚。剩下款项我全部立好遗嘱,若手术成功,能顺利活下来,那我自有用途;若没那个运气,则尽数归简妈所有,至少,在港岛买块遮顶寸瓦,不再担心流离失所还是够的。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何况切除这种长在颅内的原发x_i,ng肿瘤,我脑袋里长的这个虽然不大,但却位于左鞍区,比较深入。开刀的话容易伤及脑神经,恐有后遗症,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夏兆柏也在场,当时便冷冷地说我们家孩子反正要全须全尾地出院,该怎么办,你们掂量着吧。他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一句话能决定别人饭碗,当场令很多人脸色难看。我横了他一眼,忙礼貌地问那最好怎么做,那医生才磕磕巴巴地说出用伽马刀就好,无需开颅。夏兆柏和简妈等人听了,脸上才现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七婆摸摸我的头,笑着说:“这下好了,不用做小和尚了。”
趁着他们追问伽马刀怎么做和注意事项等事,我悄悄地转着轮椅出来。走廊正对着一面山,天空明净蔚蓝,一阵风过,竟然有几片树叶飘飘荡荡到我膝盖上。原来已经秋天,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忽觉身后微有动静,还未转头,一件外套已披到我肩上,夏兆柏的声音在耳后说:“现在天开始变凉,早晚注意点。”
“谢谢。”我并未回头。
“小逸……”夏兆柏双手搭上我的肩,似有些叹息说:“还好这次问题不严重。”
他口气中的担忧很真诚,让我不得不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啊,”夏兆柏叹了口气,抚摸我的肩膀,道:“真是少看一会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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