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地躺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短信开了个头:晚上请你去吃……可是接着就是一阵烦躁,烦躁地把这几个字退掉,犹豫了半天,终于又打出字来:晚上想吃什么?回来吃吗?
发完起身去换衣服掏信用卡,准备去超市买菜。只不过左等右等靳昶也没回我,想必是在忙,晚上也不见得会回来吃饭。
算了,我重新给钟雯发了个短信:晚上请你去吃饭吧,会不会影响你考研复习?
27、一地樱桃 ...
上一次被钟雯和靳昶分别训了一通,这一次为了给钟雯留一点好印象,我出门前特意从靳昶衣兜里翻了两块钱出来坐公交车。
靳昶说我对女生的态度有点渣,其实我自觉我是很温柔的。不过靳昶又说,不懂得宽容我的女生要不得。那他这两句话岂不是快要凑成悖论了?
不过他从他的悖论里推导出来的结果是,我应该好好把握钟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跟他都是男人的缘故,他才能这么宽容,对于得不到的结果,格外的坦然接受。
我对这种男人看男人的心很好奇,到底什么是同x_i,ng恋?我以前以为成为同x_i,ng恋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女人挫来挫去,最后挫碎一地,从此仇视天下女x_i,ng。但是靳昶是很吸引女生的,这点只要走在路上,我都感觉得出来。那么第二种就是像现在站我旁边的这位哥们这样,要不是身上多揣了一根黄瓜,那从里到外都是个娘!脆脆都没他那么娘。
下班时间路上堵车,公交车爬得格外慢,我就捏着手机格外认真地观察那哥们。他最显眼的地方是他养着的挺怪的发型,有点像狂风吹过塔头草,整个头发都向一边歪,一面头发长过耳环,另一边又有点毛寸。我就纳闷了,这不是传说中文革时期最著名的y-in阳头么?
只是那染成棕色的眉,挺妩媚地斜入发丝间,丹凤眼角着实勾着一段fēng_liú。
还有那目击一尺九不到的水蛇腰,窄肩上挂着一只娘气的包,大热天的脚底下还蹬着一双皮靴……总之,就是怪。
我要是当真跟靳昶那个那个这个这个了,该不会我特么也“日”久成妖,变成眼前这种货色吧?我擦,只是这么略微想一想,我的脊梁骨就走了凉气。万一我不幸变得如此不成人形,我爹必然要率先正一正社会风气,先下手把我抽死了。
我,真没胆子。
大概我瞅着这哥发呆得太久,那娘炮敏感地发觉了,四目相对,丹凤眼里勾出一抹娇羞,竟然抬起那只白皙的手掩在唇前。
我顿时痴呆了,转头如惊弓之鸟。特么的居然被当成同x_i,ng恋了,我望了半天车窗外,胳膊上j-i皮疙瘩都起来了,定了定神儿,还是打了个哆嗦。
太恶心。不过这么着我却可以确定了,我肯定不是同x_i,ng恋,而且也接受不了同x_i,ng恋。
远远地,就看见钟雯在公交车站牌下面等我,夕阳下头带着小小的草帽,手里拎着草编篮子似的小包。
我想,我想要的生活或许就是这样的。最好我们在一个不大的镇子上,街道狭窄,行人慢悠悠地走路,我从城里下班回家,老婆顺路在公交站牌下等我回家,我远远地看见她穿着可爱的长裙,大风忽然吹起来,她忙忙地捂住自己的帽子……我还来不及为想象微笑,就过来一个城管的面包车,跳下一队人马,把钟雯面前卖樱桃的摊给砸了,美好的画面碎一地。擦。
我怕钟雯受池鱼之殃,连忙挤开前头的人跳下车就往钟雯身边跑,一边还跳着脚尽量避开一地的小樱桃。钟雯还站在那一地红樱桃中间,裙子边躺着一只手编的大筐,城管正跟小贩嚷嚷,我担心钟雯小姑娘家被吓着了,也顾不上脚底下踩着樱桃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拉她。“快离远点,裙子没脏吧?”
没想到这一拉居然没拉动她,她就跟脚底下生根了似的,站在事发中央一动不动,我这才仔细看她,她的脸微微有些涨红,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吓的,她的眼睛张得很大,眼神亮得很,似乎是气的。
“钟雯?”我有些着急,该不会是被筐砸着了吧?
她没看我,一个好好的小姑娘,突然就冲那些人吼了起来,“你们干什么砸人家的东西?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难道你们是死猴子,不会说人话?”
我愣住了,几个城管也被骂愣住了,上下打量着钟雯一番,压根没跟她废话,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我缓过神儿来,连忙伸手拉她胳膊,“钟雯,我们快走吧,这跟我们没关系。他们也是例行公事。”
想不到钟雯一下转过身来,狠狠甩开我的手。我尴尬地站在那,下班时间街头人来人往,可就是没人搭理这种菜篮子被打翻的小事,那几个所谓的执法者倒也不曾对钟雯动粗,人压根就不搭理她。
我尴尬,这还真是现场版的人微言轻。我不顾钟雯这突然爆发的脾气会不会再冲我来,又拉了她一把,她咬着唇硬是站了一会儿,终于跟着我走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说话,我也不吭声,走开了一段再回头,卖樱桃的一对老夫妇已经挑着筐走了,人行道上还散着一地踩烂的樱桃。
钟雯又甩开了我的手,我挺无奈的,刚想说这关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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