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想了想说:“凑合着拍也行啊,外行人是看不出来的。”说完似笑非笑地瞪着段惜碧。
段惜碧睁大眼睛回瞪他,“那可不行!我这大话可早放出去了,是要拍一部明朝制香技艺传奇的正剧,那是要角逐金凤奖的!又不是偶像剧或者传说秘史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服装道具都随便来,这种硬伤能免则免的,不行不行,于老你马上给我弄一两零陵香来!”
“什么,我去给你弄?我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折腾,你太没良心了吧。”于老虎着脸说,眼睛忽的往岑舒砚身上一瞟,摸着胡须笑起来:“嘿嘿,岑公子似乎能分辨得出这零陵香的真假,肯定见过真货,知道哪里可以弄到吧?”
岑舒砚迟疑了片刻,轻叹口气说:“过去是见过的,可如今么……极少有卖香料的香铺了吧?”
于老和段惜碧都拉长了脸看他,一副你捅出来的麻烦你来解决的架势。
岑舒砚无奈地蹙起眉梢,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去打个电话。”
见他神色舒缓地走开,片场的众人都纷纷交头接耳,压低了声音议论起来。这岑舒砚第一天就得罪了聂臣彬,不知今后星途如何哟~
过了五分钟,岑舒砚步履轻盈地回来了,嘴角噙着一弯浅笑,一派浮云掠日、胸有成竹的样子,对于老和段惜碧点了点头说:“我托人去取了,不过地方有些远,东西还需要一阵才能送到……段导,不如先拍后面的一场。”
段惜碧松了口气,反正他拍戏也不常按着顺序来,翻了翻剧本,对演员吩咐下来:“下面拍第五十场!十分钟准备,没背熟剧本的都给我赶紧去背!”
聂臣彬黑着一张脸走下场坐在靠椅上,一抬手,经纪人立刻给他递来了剧本,还小声提醒他:“这一场你的台词不多,岑舒砚的反倒是多……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哼!聂臣彬眉角一挑,望着在布景下适应灯光的岑舒砚,紧了紧眼角。
十五分钟之后。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一个字都不错!”聂臣彬一脚踹开休息室的大门,气冲冲地走进去,把两个小助理吓了一跳,嘴里依然在骂:“那么拗口的台词我都ng了三次,他居然一次没有说错过!怎么会这样……他究竟是什么人!阿po,你不是查过他的底吗?段惜碧和于老真的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经纪人阿po也愁眉不展地走进来,低声说:“这人来历不明,以前的资料几乎是空白,但我确定他和段导于老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那他怎么会把台词背得一个字不差!谁都知道段导拍戏时的要求很苛刻,不但不许演员错一个字,还要连标点符号的情绪也表演出来,可是从来没有哪个演员真的做得到,所以现在他也不过是要求差错在百分之二十以内就好,偏偏现在这个岑舒砚竟然可以一个字不错,这马屁拍的,真是太tm有本事了!”聂臣彬也是太过惊异了,气急败坏地大喊着,要不是他的助理机灵很快关了门,这话一准儿得让段惜碧听见。
阿po只好劝他说:“但他的表演还是比较生硬的,不因为台词ng,也因为其他原因ng过……你就别气了。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让他影响了你的情绪,这才刚开始呢,你只要能在气场上压制住他,迟早能出了这口气。”
他深知聂臣彬的脾气,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他都能忍住,但如果被一个后辈新人比下去,导演还拿这茬儿可劲地做比较,他是决计受不了的。
聂臣彬一瓶冰水灌下去,总算冷静些了,又休息了三分钟,整理好表情走出了休息室。
一抬眼,却发现岑舒砚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单薄的肩胛,窄窄的腰,脸上总洋溢着晨曦般明媚的笑容,皓腕纤细,五官小巧而j-i,ng致。
“小熠?”聂臣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走到段导身边一看,才发现原来岑舒砚口中所说拜托去买零陵香的人,就是宫熠。
对上宫熠正好投递过来的目光,聂臣彬愣了愣神。
就听见他清亮的声音在温热的空气中缓慢流转,对段导说:“我爷爷生前是认得一位制香师傅的,他那儿有现成的零陵香,都是他自己晒干制成的,保管是真货。其实要辨认这香的真假一点不难,只要闻一次顶级零陵香的香气就能记住脑袋里不会忘了。”说着,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人的大脑啊,是可以记录下自己喜欢的香气的。”
于老捋着胡须表示赞同,“说的就是啊,可这顶级零陵香,不是谁都能有缘得见的。”
宫熠看了岑舒砚一眼,微笑着接着说:“零陵香是香料也是一味药材,它的香味其实很奇特的,闻起来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感觉是走在阳光和煦的田野里,身上暖洋洋的,周围清香怡人,心情舒畅。因为零陵香里含有一种叫做豆香素的物质,可以散发出一种奇妙的香味,有放松中枢神经、缓解肌r_ou_疲劳紧张的功效。对了,还能提神醒脑!”
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宫熠赶忙刹住车。心想,就用零陵香给岑舒砚做香囊也不错的呀,但又一甩头,只有一味香料他肯定会嫌弃太简单了的,这人看起来是很好相处,殊不知难伺候极了,又挑剔又较真!
段惜碧听得津津有味,沉默了几秒,伸手指着宫熠说:“我们正愁没人处理这些有关香料的道具呢!你,就你了,来给我做一个月的道具师!”
宫熠张了嘴怔住了,下意识地扯了扯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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