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佛青灯前,我诚心的祷告,请求神明宽恕我的罪过,不要因为我的爱而把灾难降临在他身上!
佛说:你要忏悔。我说:我忏悔。佛说:你要遗忘。我说:我遗忘。佛说:孽缘。我说:我只是爱他,难道爱也有罪么?佛说:你们注定不会有善果。这辈子只是为了了结前世他苦苦爱你,眼泪滴血成石的恩怨。
我说:求您放过我们,您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无所不能,请指引我们一条明路吧。
佛说:今生你们有缘无份。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来世吧。
宫殿外的呐喊和讨伐声急如擂鼓,士兵和百姓们愤怒而狰狞的面孔化成一道道利韧,穿过厚厚的宫墙直刺我的心。越来越清晰的嘶喊声以逼近于耳,到处是钝拙兵器穿透身体而发出的空洞沉闷的声音。
他紧紧的搂住我颤抖的身体,轻抚我高盘的发髻,修长的脖子,然后将手停留在我潮湿的面孔,摩挲着:“奈儿,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没有人,我会一直这样守着你的……”阴暗幽凉的殿堂里面,风无声的在空荡荡的屋檐穿行。
我抬起埋在他胸前的头,迎视他深遂的眸子:“幽,放弃你的江山,远离那些争霸,让我们离开这里吧。”他捧起我的脸,细碎地吻上去,终于哭泣到断续的哽咽:“奈儿,如果没有权利,叫我如何保护你啊?
但是,现在我在这里,我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他们不敢冲进来,他们不敢……”我惨淡的笑望着眼前这个我深爱的男人,这个我生命中唯一的主宰,这个除了权利而一无所有的懦弱男人,然后幽幽的说:“我想给你跳支舞。”
我在古佛青灯前静谧的舞着,一身青衣素衫。面前是这个给了我幸福又无法保护我幸福的男人。哀怨的脚步声在阴冷的殿堂里面游荡着。他的长发依然,他的面孔依然,仿佛初次相遇时的模样,只是眼中少了雷利的电光。
我豁地拔出一直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无法轻易地接受入侵,一些褐色的血液pēn_shè了出来。顺着我的掌纹往下滴落,发出寂寞的声音。lt;gt;染红了衣衫。他惊叫着拥住我瘫软的身体。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滴在胸前的血石上渗了进去。
他惊叫着:“血,血,血色的眼泪……”我渗着血的唇微笑着、平静的颤抖着:“幽,这是我的命运,我是来偿还前世的恩怨,希望来生能重新开始……”
空旷的寺庙开始在我的眼前旋转起来。我看到了娘黯淡的目光,娘说“奈儿,以后娘会陪你住在这里,以求早日赎脱你的罪孽。”
……
幽说,奈儿,别抛下我。
我说,来世吧……
身后的神像露出笑脸,狰狞的样子。
幽的面孔开始模糊起来,我的眼睛黯淡下去,停留在他脸上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如同一只起舞的蝴蝶轻轻收拢了它的翅膀。终于不必再分离了,掌于手上,藏于心中,直至白骨。
——
他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做那个梦的。梦里,一个青衣素衫的女子在古佛青灯前静谧的舞着。颓败幽深的寺庙前竖着很大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早登彼岸”。阴暗幽凉的殿堂里面,风无声的在空荡荡的屋檐穿行。女孩回转过身来冲他幽幽的笑着。每次他都希望看清她的样子,醒来后,唯一只记得她胸前挂着一块通红通红的石头。
他是这座山上的猎户。听祖辈讲,山下这一带在几百年前是座宫殿,后来因为一个不祥的女人灭亡了。据说,那个女人下生时嘴里就衔着一块杨梅般大小通红的石头。“冤孽啊……”人们叹着气说。
他想,他是因为先听了这个传说,才会做那个梦的。
他依然早出晚归的靠打猎为生。每天傍晚回家时都会路过一座庙宇。因为常年失修,殿堂已经破烂不堪,四周的墙壁和地面上长满了杂草。他只记得小的时候进到里面玩过,被爹娘知道后是拎着耳朵把他带回家的。
爹娘说那是个受诅咒的地方。所以以后再没进去过。现在每次打猎回来走到这,他会放下猎物坐在台阶上歇一会。庙门口有一块很大的石碑,上面的字已模糊不清了。这让他不由的想起他经常做的那个梦和那个刻着“早登彼岸”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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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的雪很大,他早早就在林子里挖好了陷阱。那天早上他起的很早,天没亮就出门了。他有预感今天会有好的收获。
路过那座残破的庙宇时,他看见门口有一行脚印。脚印是直通大殿的。是什么人进去了呢?他疑惑着向里面走。脚印很浅,像风吹沙砾,只轻轻划过雪面。也许这个人已经进去很久了,脚印被大雪覆盖住,所以才不会这么清楚吧。他安慰自己。
残墙断壁安静的横桓在那里。殿堂里阴森森的,透着逼人的寒气。高高在上的神像残破了面孔向下张望着。悬挂在梁柱上长明灯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杂草丛生的地面已经斑驳不堪……他四处张望,并没有人,正要转身离开时,供桌下发出轻微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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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疾步走过去一把掀翻了供桌。脚下是一个白衣盛雪的女子,如瀑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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