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华怜他忠心,又想他一身伤恐怕就是为了这事,一时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你一个人?”虽不是煽情的时候,他还是说了,“你我再聚便是有缘,今后照旧跟着我吧。”
宋思齐看这场合也知道自己左护法大人如今是什么身份,竟然还看见了教主,他都要有些没法子思考了,虽然觉得有教主在就应该不会有人敢跟他们说不,但也知道这个时候答应下来还是会惹麻烦。
可他实在太想跟着自己的左护法大人了,于是情急地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温琼华笑了笑:“别想了,你先说,都查到什么了。”
“是碎浪门,我们原本查到的那些船,根本不是什么匪类,”这一句话出,简直比方才那一句左护法引起的波澜还要壮阔,正道诸人从小接受的就是守护一方百姓的教导,实在想不到自己这边还有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宋思齐也怕左护法大人不相信,于是直直跪了下来,“护法大人信属下,属下于隐匿一道甚熟,仅凭这些才到西江不久的人又怎么能伤我至此,属下这一身伤,都是碎浪门长久以来想栽赃于属下,后来又怕属下泄了消息,故意针对属下属下才受的。”
燕主实在听不下去了:“贼子休要蛊惑人心,焉知你不是犯事时被我碎浪门追捕怀恨在心,才故意造谣生事。”
莫道桑适时接话:“就他一人,燕主说,要如何生事?”
燕主惊讶地看他。
莫道桑于是说:“在下可担保,那处再找不出其他还有内力的人了,燕主的人劳而无功,才不是那些匪类那么神通广大,无非是根本不存在罢了。”
燕主简直要骂他胡闹了,但也隐隐也觉得这才是真相,毕竟他门下那么多人下去,至今也只探出了这一人的踪迹。
若是真的这样,他们拷问无果之下,会有什么结果,简直让他胆寒。
温琼华也说:“思齐的x_i,ng子在下也是熟知的,我救他入魔教后他留下也只为报恩,那些为恶的事思齐并未做过。”
燕主又惊又疑,直接就跌回了座椅上,好在燕绥及时扶稳了椅背才没有出什么丑。
温琼华的品x_i,ng他虽是信得过,但这种事实在是…
许久,他才在在场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颓然开口:“你且说说,究竟是事情是何模样,”然后他振起了自己该有的威仪,“若让本主发现你言语有半分不实,休怪我云梦泽不客气。”
宋思齐面对莫道桑的时候多了这种场面完全不惧,跪着转了个方向就说:“燕主明鉴,我早听说云梦泽主人最是明礼守法,也想过若是挨不下去了便冒死来禀明,望燕主今日听过,能还西江百姓一个公道。”
然后他叩了一下,接着说:“匪船原为商船,碎浪门与那商人勾结了之后便于码头伪装后再出行,之后用过再改换面目,自然无迹可查,此次之所以会出现折损大半的情况,无非是发大水的时候撤离不及,半个门内的人都葬身了水里才闹出的结果,之后更是劫掠乡邻,将这些人的死因归于了为保卫百姓而与魔教的战乱中,简直天理不容。”
这样的做法,别说是自己这边人做的了,就算真的是魔教做出来,在场诸人也觉得实在可怕。
然后纷纷又想到那碎浪门主如今宣称卧床养伤,背地里却不知道要怎么笑他们呢。
到了这里,几乎他们已经默认了这件事的真实x_i,ng,实在是没法子承认才干脆就不说话了。
燕主闭了闭眼,竟去问宋思齐:“你待如何。”
莫道桑好笑地说:“如何?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查呗。”
燕主现在已经掐死这声音主人的心都有了,可惜还只能忍着。
莫道桑随后就起了身,拱手道:“燕主事务繁忙,此事也有了论断,在下这便告辞了,”然后又看向温琼华,“令仪也早些带这小兄弟去治伤吧。”
温琼华自己虽能医治,但也少不得要买些药材什么的,于是也就向燕主辞了行。
燕主疲累地摆手让他们去了。
一路行至门外,巧了不远处就有家医馆,旁边还连着客栈,这么一看,怕是这小镇最热闹的也就是这条街了。
走得近了,莫道桑突然停下来看他们,温琼华问他怎么了?
宋思齐则早就没了方才那种气势,他本就为人怯懦,刚刚也就是强撑着才能说完那番话的,再说了,他有多大的胆子敢跟莫道桑硬气,于是小声地行了个礼,唤:“教主。”
莫道桑才转回视线看他。
温琼华慢了一步竟然没有拦住,如今只能窥着莫道桑的脸色就想知道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宋思齐看着状况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自责地恨不得去撞墙。
“都出来了,”莫道桑也没有管方才那个称呼,“看来这云梦泽要热闹好一阵子了。”
温琼华也能感觉到那门内陆陆续续有宾客走出,想来也是觉得不好再留下围观燕主的糗事,自觉地出去查探了。
“骏惠?你。”温琼华实在摸不准莫道桑在想什么,虽然他心里存了几分莫道桑根本没听见的念头,但也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令仪,快去给你这小侍卫抓药吧,”他靠在门外的柱子上懒散地笑,“想太多可是会很麻烦的。”
温琼华才恍然明悟,那么久了,他们的行动都丝毫不加掩饰,骏惠怎么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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