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淡定道:“若主公不嫌,布愿帮您更衣。”
燕清心心念念的都是近在咫尺的温泉,闻言只随口道:“不必,我自己来就行了。”
要是穿起来,倒是真需下人帮助,可光是脱的话,燕清自认还犯不着非要别人代劳。
况且此地也无外人——护卫虽在附近,却只围在外圈,看不到这里的情况。
就只有吕布,而他俩都是大老爷们,根本没必要扭扭捏捏,胡乱害羞,非让对方避开不可。
燕清心里坦荡荡,动作也半点不慢,话正说着,就已大大方方地将虎裘的系带给解了。
再将腰带一松一扯,厚重的外袍就落了下来,只剩一件单薄的丝绸里衣。
雪虽已停,地面积雪仍重,燕清被冻得打了个寒噤,也不除了最贴身的那薄衫,直接踏了进去。
——太舒服了。
沐浴在蒸腾热气中,浑身浸泡在暖融融的水里,快意似电流一般窜遍四肢百骸,不像浴桶的狭小窄仄,可尽情舒展修长手脚。
直叫燕清舒畅地喟叹一声,满足地眯起了眼,这才慢条斯理地将那s-hi透了的里衣给脱掉。
他在这怡然自得,还在岸上的吕布则已看得双目发直,口干舌燥。
吕将军生得一双神s,he手必备的利眼,区区氤氲热雾,自然也未能成功阻隔,足够看得一清二楚。
刚主公毫不避讳他,直接当着面就宽衣解带,进入泉中,使他目瞪口呆之余,也忘了伸手去帮忙了。
等他醒悟,为时已晚。
暖泉中人眉眼温润,瞳色极深,唇角微弯,弧度和煦可亲;面庞似无暇美玉,俊雅绝伦,如琢如磨,一颦一笑皆可入画;有肤细腻白皙,如遭月华洗练过一般,几可欺霜赛雪;还有乌发如瀑,s-hi漉漉地垂落下来,缓缓散入水中。
在如此迥异而对比鲜明的黑白两色间,是深陷的j-i,ng致锁骨,上盛几颗晶莹水滴,淡化了气势中所蕴含的冷锐霜雪,使观者心尖发颤。
要命。
吕布睁大双眼,直到发涩发干,才稍微回过神来。
方才有那么一刹,在脑海中倏然冒出的念头,直叫他如坠冰窟。
不由得揪了揪狂蹦乱跳,压根儿平静不下来的胸口,仍抑制不住地感到惊诧万分。
自个儿这是怎么了?
主公生得再清美秀逸,使人心驰神往,那也是神仙中人的飘逸绝尘,谦谦君子的钟灵毓秀,还是个同他一样的大好儿郎!
莫不是太久未成亲,才会如此这般……
见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还在朦胧白雾里杵着,于原地一动不动,燕清一边凝然注视着他,一边心情极好地招呼道:“奉先不如也一起来?”
吕布兀自心神不定,便纹丝不动,宛若未闻。
燕清潜意识里就没想过吕布会宁可站在那里无聊地守着,也不肯进来同他共浴。
于是当是自己声音太小了,吕布没听见才没反应,便将声一扬,再问道:“奉先,来不来?”
方才一直似那泥塑木偶,望着前方放空的吕布,这回终于动了。
“来,”一弄明白燕清话语的意思后,吕布霎时间心花怒放,哪里还记得方才的满怀惆怅、诸多挣扎纠结,一边火急火燎地褪了身上麻烦的战铠,一边迭声应道:“来来来!”
燕清微感不妙:“不急,你慢慢——”
一个‘来’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吕布就已无比迅捷地脱得j-i,ng光,往这刚够没到燕清锁骨处的温泉里猛地一窜。
这番没轻没重的动作顿时激起哗啦一阵白花花的巨浪,ji-an了一边无辜的燕清一头一脸。
燕清:“……”
他冷静地抹了把脸,木然看向自知做错了时,局促不安地立在他一臂之遥的吕布。
吕布耷拉着眉眼,自知太过急切,闯了小祸了。
然后以掌击那刚平静下来的水面,毫不客气地做出还击,回敬了吕布一脸狠的。
燕清心平气和:“清醒过来了?”
吕布的头发s-hi哒哒地贴在后颈,粘在肌r_ou_流畅结实的背脊上,却不敢拨开,兀自低着头,老实认错:“嗯。”
燕清莞尔:“那就当作扯平了,日后别总那么毛毛躁躁的。”
吕布目光微带讨好,小心地讪讪一笑,燕清一接触到他那目光,不由心软了。
好端端的,他故意板着脸去吓吕布做什么?
原本邀吕布同他共浴,就是想拉近下主臣距离,好化解抄书这惩罚和长期不见所带来的隔阂的。
燕清心里略感后悔,只不好明说,便拉着吕布闲话家常,既是为了让对方放松下来,也是想趁机多了解一下偶像。
收效倒是斐然:燕清只消和颜悦色地一带,吕布就跟竹筒倒豆子似地,比在屋顶饮酒赏月那晚还要健谈。
燕清闲适随意道:“在家乡的时候,奉先也泡过温泉么?”
吕布飞快答道:“未曾。”
“哦?”
燕清稍挪近一些,仔细打量一会。
吕布不知燕清要做甚么,本能地就为他的突然接近,而感到万分紧张起来。
他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可原放松地微弯的背脊,却已不知不觉地绷得笔直,呼吸也变得急促许多。
燕清笑着打趣道:“难怪你才泡这么一会儿,脸就已红成这样了。”
吕布一身皮早被晒成了蜜色,加上热气蒸腾形成的白雾萦绕,要只是浅淡的红,可不是那么容易看出来的。
燕清离吕布还有一臂之距时,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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