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话信以为真的吕布,则还耐着x_i,ng子在那伏着,警惕四周动静。
那小道本就人迹罕至,一点点动静理应逃不过他的法眼,只要对方一露头,就能被他逮住。
然而那情报或是有误,正逢酷暑,吕布自热辣辣的午时起就挨晒挨得汗流浃背,一直等到天黑透了,也一无所获。
眼瞅着和丁原约定回去复命的时刻到了,吕布心里再烦躁,也只得无功而返。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一回到军营,就招多人侧目。
吕布起初还不以为意,照样不理不睬,直到高顺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问道:“吕主簿之前都去哪儿了?丁并州后又有桩事务,却遍寻不到您,只得委托旁人。一阵或来问您何故擅离职守——”
高顺话未说完,被山中毒蚊叮了好几个大包、痒得不行还强忍着的吕布就瞪大了眼,大怒道:“分明是他命我去蹲的山头,回头反倒怪我乱离职守了?!”
……
并州军里即将爆发的一场小戏,作为始作俑者的燕清,是没法看到了。
在远离兵营后,燕清就化作身长一丈、威风凛凛、高大神武的吕布模样,大摇大摆地行在官道上,真正诠释了什么叫狐假虎威。
寻常宵小,光是远远瞧着这股摄人气势,都会自觉退避三舍,哪儿敢靠近?
燕清一边骑着马儿,一边乐得不行,偏偏还得绷住吕布那张不苟言笑惯了的架子,忍得好不辛苦。
——哪怕是最心爱的偶像,在有差点将他一箭s,he死炖r_ou_汤的前科下,也活该吃个小小报复的。
第4章 大乱将至
在这黄巾之乱余波尚在的纷乱世道,化身吕布的燕清,却似一头猛虎悠闲过羊圈,只有旁人怕他的份。
一路横着走,怕都不成问题。
他毫发无损地抵达了洛阳城门之外,通过出示偷来的印绶,在面黄肌瘦的流民们或是羡慕、或是敬畏的注视中,堂而皇之地进了京城。
他不在人多的地方逗留,简单问过卫兵后,就催着快马,赶往何进所在的大将军府。
这时的何进正享受着美婢的伺候,听得下人通报,道“并州刺史丁原麾下主簿吕布求见”时,顿时有些头疼。
依他看,铁定是为军饷而来的。
“让他先去厅里候着吧。”
何进头疼地吩咐道,从榻上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新帝懦弱胆小,权柄尽数落入外戚宦官手中,又以他这个手握兵权的皇帝亲舅为甚。
地方军催粮催饷的奏章,早已在案桌上堆积如山了。
对于这点,何进心里门儿清:那些哭穷的奏折多有夸大其实,可也不能随意忽略了去。
给是要给的,但给多少,什么时候给,就是他说了算了。
于是替他尽心办事的,譬如丁原一流,就派人尽快发放,而一些光伸手不干活的,大可以一拖再拖。
就是最近几个月,为斩除蹇硕余党,导致他人手钱粮、时间j-i,ng力方面都特别吃紧,他才顾不上供并州军的花用。
可他这会儿稍一宽裕,不就立马遣人送去一批先应着急么?就算粮恐怕还在路上,也不必催得这么紧啊!
何进心里嘀嘀咕咕的,被伺候着穿好鞋履,往接见‘吕布’的正厅去了。
看在丁原对他一向尊重有加,言听计从,这次又是他先有小小理亏的份上……也为了避免寒了替他卖命的将士之心,何进决定纡尊降贵,卖对方义子一个面子。
不然一个小小的地方主簿,丢进京城这汪水里,还不见得能激起半声响来,又凭什么能见到权倾朝野、叫众人争相巴结的大将军?
更何况外地军官擅离职守、无诏入京,虽是奉了丁原的命令,要真想计较起这罪名来,也是可大可小的。
何进同丁原目前较为亲厚,才不仅不会计较,还会帮着遮掩一二。
只是真正在初见到‘吕布’那高大雄伟,不怒而威的模样后,屠夫出身的何进,还是不由自主地敛了敛面上的傲慢,而多了点本能的紧张。
‘吕布’对此宛若未觉,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礼,老老实实地跪坐于案前,得体地表达了一番对于何进常有关照并州军的谢意后,让何进听得舒爽了,才迫不及待地导入了正题。
还真是为钱粮而来的。
何进心忖果然如此,哪怕他手里头还有盈余,也半点不想养大了并州军的胃口。
于是哈哈一笑,装模作样地打了几句敷衍的官腔。
不管是真是假,就算这谎言拙劣,又有谁敢指着大将军何进的鼻子说他就是故意推三阻四、抠门不想给?
‘吕布’为难地蹙了蹙眉,只有退而求其次,改要人了。
他要人的理由也很充沛,不但如此,他还极会拍马屁:“众所周知,黄门之势,滋蔓极广,勾结甚多,若能得大将军亲自出马,自是不堪一击,不攻自破。”
“您如今身兼国舅之任,拥有强兵劲旅无数,龙骧虎步,天下英杰具都臣服,万民心顺,又背负护佑皇城重职,因此不好轻离京师,方需另托他人。”
“父亲知晓您有尽诛j,i,an佞之意,然单凭父亲所掌数万人马,可斩草,而难除根。不知将军可否——”
何进听得飘飘然的,到这儿忽然意识到,‘吕布’的意思,其实正中下怀。
他固然舍不得给粮饷,但人的话,倒不是没有可供商榷的余地的。
特别当这羊毛,本就出在羊身上时,何进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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