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差不多站稳阵脚了,吕布那也当彻底拿下冀州了,接下来就看是张燕先忍不住,还是公孙瓒先忍不住——一边是臭名昭著的黄巾残党,一边是大义尽失的公孙瓒,不管要讨伐哪边,燕清都占据了制高点,可谓光明正大,名正言顺。
其他人也是一脸轻松,独荀攸一本正经道:“现是幽地同室c,ao戈,主公同为朝廷命官,岂有代陛下主持公道之理?”
燕清心里如明镜一般,从善如流道:“正是。我倒愿代他们递份表上去,陈清情况,至于接下来当要如何,我们是否发兵,就得看圣上的意思了。”
手里兵马,只够守住被群虎环伺的洛阳的刘康,还能怎样?
当然是下旨叫他们和解,顶多再派个倒霉的公卿大臣来代表一下圣上,来做徒劳无用的调解。
至于叫燕清派兵去,那只怕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不论是卢植,还是王允,都不可能昏头地劝陛下下这道旨意的。
就看刘虞还能撑多久了。
让两个信使在难熬的等待中过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晾够他们的燕清便将人一并召来,不痛不痒地劝了几句和后,温和地笑了笑,简单地阐明了决定。
两个信使先是傻了眼,可这官邸却不会容他们再呆久了,只有灰溜溜地捧着大小礼物,重新踏上归途,心里默默地咽了口血。
燕司空这时倒正气凛然地讲起不能无旨越境出兵的道理了……那当初究竟是谁来个先斩后奏,亲率近十万j-i,ng兵,凶残地打穿了整个兖州,直将吓破胆的黄巾贼打得跟没头苍蝇一般乱窜,去给死于非命的刘岱‘报仇’?
只可惜看破却不能说破,他们即便郁闷不已,也唯有垂头丧气地回去复命了。
燕清打发走他们后,就重新批阅起公文来,只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抬眼往门口地方向看去。
众人只做不知,郭嘉故意道:“吕将军那的军报,最迟今日也该到了吧?”
燕清脱口而出道:“可不是?子龙也是的,怎么还没到呢。”
看到郭嘉笑眯眯、充满调侃意味的脸,燕清立马反应过来,无奈一笑:“还是叫奉孝看穿了。”
除那次吕布行事太没规矩,不得不狠下心来惩罚对方,将他调远小半年外,燕清还没跟吕布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感情又才相通不久,纵有心爱的谋士们日日簇拥在身边,又有公务分散了注意力,也难免有些想念。
燕清从来不是光想不做、矫情掩饰之人,一思念吕布了,便写封吕布最爱的、充斥着甜言蜜语的尺素,再少有地假公济私一下,以火漆封好,跟其他正经军报放在一起,通过快马发给吕布。
虽然见不到面,可在落笔的那一刻,燕清几乎就能清晰地想象出吕布接到信后欣喜若狂,抱着信一个人在军帐中旋转着翻滚的傻样子了。
可这么久了,都没收到过只言片语作为回信,就不知是对方还没收到,还是收到了没来得及看或者回,亦或是回信还在路上跑着了。
郭嘉揶揄道:“主公坐立不安,魂不守舍,臣下自然得分析一二。”
燕清高深莫测地一哂。
郭嘉要真能分析出藏最深的真相来,就不可能还淡定地坐在这儿一边啃果脯,一边看公文了。
燕清等来等去,也没见到军报的影子,只有压下着急,专心批改文书。
他很快处理完了手头上不多的事务,抬眼四顾,见荀攸那的堆得最高,索x_i,ng起身去分了一半过来,因此还招了郭嘉呜哩哇啦的几句,耍赖一半抗议燕清偏心。
荀攸还没说什么,刘晔便无情揭穿了:“公台桌上的,起码得有两成,是奉孝你方才偷偷挪过去的吧……”
燕清哭笑不得:“……奉孝!不当如此!”
荀攸莞尔:“无妨。”
燕清摇了摇头,见郭嘉老实地安静了下来,受害者又没有计较的意思,便没再追究下去,而是飞快地翻阅起正事来。
当看到其中一封时,他不由顿了一顿,择出来简单读了几句:“……许地顾某,x_i,ng清简,无余财,尽用于珍养流亡士人,不治私产,妻子饥乏露立……”
燕清蹙起眉来:“外有百姓困苦,的确不宜奢侈,但衣食尚能供起,流民也有官府安置,他若有余力,偶尔提供小助,已经足够,怎能历年不饷家,叫妻子饥寒?”
不管是真大公无私,还是为博名声的作秀所走的旁门左道,燕清都不愿意鼓励这种为了养外人,连家里人都不管,叫妻子忍饥挨饿的做法。
相比之下,诸葛亮是清俭,内无余帛,外无赢财,可也远没到叫家人受苦的地步;刘虞和步骘自己穿得朴素简单,却没断过家中女眷的绫罗绸缎;夏侯惇将财产分给部下,自己半点不留,于是他儿子恐怕就从小尝够了缺钱的滋味,在父亲死后大举反弹,疯狂敛财,成为笑话……
邓芝吕岱陈表那种,叫外人吃饱,叫妻子受罪挨饿的举动,燕清是不会叫它传为美谈的。
乱世女子,已经够苦了,怎么嫁了人还要为丈夫的仕途受苦受难?
众人闻言,具都微怔。
燕清解释道:“昔日子贡赎鲁人于诸侯,来而让不取其金,尚有子曰,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从简不奢,的确是美德瑰玉,然断不能大加鼓励。”他叹了口气:“君子行不贵苟难,不以公家之财自私,足矣。食俸尽施于外,使家人饥寒,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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