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典听着他说话,眯着眼看他的头发,又伸手穿进他的发丝间,只有很少的白发了。
第77章
贺庭政在机场停了车, 进去接郭美心和贺斯予。
郭美心穿了一件宽松的粉色飞行员外套,头发是微卷而蓬松的浅栗色及腰发,指甲涂成了桃粉色——一般女人做美甲, 像这样粉嫩的颜色的其实很少。更别说她的大儿子也已经要三十三岁了, 她还像年轻女孩儿们一样穿着打扮,涂粉色指甲油。
而贺斯予穿了紧身牛仔裤、及膝长靴和以及和母亲同款的飞行员外套。她皮肤如同细瓷一般, 白皙光洁。她还化了妆,她的眼睫毛已经很长了, 却还是勾了眼线, 眼睛也很漂亮, 和她母亲的很像,上面涂了一层金桃子色的眼影。
郭美心只化了眉毛、涂了口红,但依旧显得非常有神采。
虽然郭美心已经五十多岁了, 可她保养做得很好,像是三十岁。她和十六岁的贺斯予站在一起,像是贺斯予的姐姐一般。
她年轻时持靓行凶,现在也一样, 她的美是非常能抓住人的目光的。
贺庭政都不用寻找,就能在人群中一眼看见她。
郭美心看见他戴着帽子,头发蓄长 , 还有那么长的黑发,就轻轻皱眉:“你头发是染的?”她自我进行了理解,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说, “那个江……他就这么嫌弃你,他觉得你老了,你就去把头发染了是不是?”
机场人还很多,而郭美心秉持着不在公共场合喧哗这一礼貌,并未破口大骂。她只是非常生气地冷冷看着贺庭政,认为他可以走出y-in影是好事,但是不该这样陷入爱情。把头发染黑了不说,还为对方做饭、包饺子。
听他在电话里亲自做这些事,听他说话时那么爱意浓厚,她感觉到儿子这次是真的离她远去了。包括在调查里,贺庭政似乎常常都陪着那个江宇典去工作,等他开始工作后,自己再工作。
这些种种,都让郭美心回忆起曾经的江宇。
那就是个祸害!
哪怕腿断了、瘫痪了,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了,也要把她那听话懂事又聪明的儿子拐去当牛当马,为他服务。
甚至在死后都不安宁。
那时候江宇刚死不久,郭美心看见贺庭政的一夜之间就变白的头发,心里是有说不出的苦闷和愤怒的。
她感到痛苦的同时又觉得震惊,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五十多岁了都尚未白发,贺庭政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的死,在正值大好时候的年纪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呢?
旁边的贺斯予也感觉到了,注视着他说:“哥,你变年轻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能感受到现如今的贺庭政,状态非常好。
贺斯予能感觉到,郭美心当然也能感觉到。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她一直没有动作,她是想让儿子变好的。
上车后,贺庭政开车带他们去四合院:“我让人去收拾了,现在已经可以入住了。”
贺斯予探头问:“哥哥,你不和我们一起住吗?”
没等贺庭政说话,郭美心就接道:“你哥不跟我们住,他有宝贝呢。”
贺斯予又问他:“哥,你的宝贝是谁,你不让我们见见他吗?”两人一唱一和,不知是默契,还是早就排练过的。
贺庭政看着后视镜说:“今天不了,他……怕生。”
郭美心轻轻一笑:“他是菟丝花还是含羞草?这么怕人,他不是男人吗?”
贺庭政并不生气,只是耐心地说:“他不是菟丝花也不是含羞草,那是我爱的人,妈,您得把他当成家人。”
“他人不是不在吗?我说说又怎么了。”郭美心反驳了一句,又问他,“你怎么戴上帽子了?”
贺庭政并不答话,只是把话题绕回去:“您不喜欢他,我不会逼您的。只是希望你给他、也给我们足够的尊重。我如果没了他,我会变回之前那副模样,”他目光在后视镜里和郭美心对视一眼,“你希望这样吗?”
郭美心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她当然是不希望看到那样的贺庭政的,所以其实,她是应该感谢江宇典的。
只是她仍有疑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把他当成了那个人的替身?你为什么去年的时候,突然动身来北京了?”
“不是替身,我说的很明白了,我爱他。”至于其他的问题,贺庭政就不再回答了。
郭美心是肯定认不出江宇典就是江宇的,她和自己不同,他曾住在江宇的房子里超过八年时间,是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伴,才让他在冥冥之中、在五年后寻找到他。
换做另一个人,或者换成另一对“爱侣”,这样的事都是很难发生的。
尽管郭美心对江宇典有排斥,但贺斯予却是不同,她保持有好奇,在落脚后,因为倒时差的缘故她也不用睡觉,便搜出这位“嫂子”的电视节目来看。
贺庭政回去的时候,江宇典也在看电视,是《拯救a计划》最新一期的回放。
见他回来,江宇典也就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道:“你怎么才回来?”
贺庭政回答说:“堵车。”他看见餐桌、茶几桌和吧台上统统都没有饭菜,他再揭开汤锅的盖子,看见果然是没动,便无奈道:“你怎么不吃点东西?”
“我吃了一盒巧克力,我懒得动了,太懒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做,就像个废人。”
贺庭政知道他是在等自己,一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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