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刀吃上领头兵第一记冷攻,方久侧腰闪避两下,再转身时便已预料到那小兵下一步站位,右手拎刀左臂勒马,将汗血宝马愣是生生从地面扯起来,灵巧避开贴着马蹄的两把利刃,趁着对方微微愣神的宝贵空挡,见机将刀锋调转开来,j-i,ng准地沿甲胄边角顺进去,狠狠捅烂了他一颗滚烫心脏。身后风声有变,来不及收刀换手,不得已间,抬臂膀吊起温热尸体往后腰死命一扫,略微透过五寸的刀尖便划破偷袭者脆弱的喉管,他仍然大睁着双眼,手臂却再没了力气,一柄钢锤软绵绵地划过方久冷硬的轻甲,重重砸在地上。
回头恰是时机,转身冲早已远去的秋笙高吼一声:“秋子瞻!你!”
嗓子几近沙哑,却在连绵不绝的炮火声中湮灭无声,那人移动间分散掉了几乎三分之一铜铁假人的攻击力,身陷囹圄之中,他却施施然回身向方久摆摆手,手腕翻转间,顺势抽走了固定在腰背上的长刀,砍下今夜第一记杀招。
方久在他那样运筹帷幄的眼神中迷茫无措起来,他着实是想不明白秋笙这记破釜沉舟究竟是为何。
破敌之术已握在手中,第一批酸腐箭早就发s,he完毕,虽说那些铜铁假人的确不像何灵雨轻描淡写几句说的那般好对付,且数目众多又凭借磁极引力知道如何躲开弓箭,因此羽箭的命中率并不高,但无论如何都有了制敌之法,更何况萨满川木原本在决战中就处于弱势,就算是按部就班地老老实实打,也不过是这一两日的事情。
就算拖得时间长些,也总犯不着他秋笙偷摸琢磨出玩命手段深入敌阵啊!
方久只觉手掌心被冷铁冻得生疼,那头秋笙身影已是淹没在层层人海之中,再看不到了。
战鼓声再响一回,方久暗暗稳下心神,暂且将秋笙擅自离阵的行为抛掷脑后,转而率军横扫入敌军阵营,按照计划将真人兵和铜铁假人冲了个对散,等到这人劳马疲的军团回过神来,已是回天乏术,南大营自家军师和何灵雨双双站在高阁上看了个分明,抓紧时机放了颗军信弹。
轰然炸响,阑珊清晨彻骨光亮一瞬,竟似是一丧命钟声响彻云霄。
方久将旌旗高甩,点燃第二颗军信弹以示回应。
“火军地龙手听令!点火——”
先前铺天盖地而来的酸腐液体将铜铁假人浇了个七七八八,方久临战前未以防万一还专门划分出一拨人马,一人抱着一桶酸液逮谁浇谁。这帮士兵的地位还颇高,因着大水桶着实令他们行动不便无法攻击防御,方久甚至特意为他们配备了一队j-i,ng良的护卫队,算盘打得可谓周密至极。直到眼下,几乎没一个铜铁假人能够幸免于这场泛着酸气的淋浴,纷纷露出了星星点点的内部构造,虽说可供火苗伸展的空间不大,却也比之前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好上太多。
在点火之前,地龙手的工作便是一面虎虎生风打击敌人,一面不动声色地泼了一地猪油,此时无数个火把同时落地,整个硝烟弥漫的战场迅速变为火海一片。成百上千的铜铁假人明显在应对突发事件方面能力不足,若是他们也能够做出些许表情,那一定会是一大片的目瞪口呆。
萨满川木没有应对火海战场的准备,对着千里眼那是好一阵子眼花缭乱。
身旁是刚刚上任的新军师,虽说沙场经验不少,人也老道y-in毒的很,却说到底没有原军师在机巧构造上的天赋异禀,充其量不过在机械当道的当前战场的强逼下学了些皮毛,让他把玩个木头傀儡糊弄小孩子倒还说的过去,可眼下却是一批实打实的杀人利器,他是万万不敢打肿了脸充胖子,留个狗头军师的名号。
场面一时沉默下来,若说萨满川木一开始根本不明白秋笙、方久为何兴师动众地搞出这么个花样,现下却再无论如何痴傻也领会了对方的意图。
有了思路再仔细一看,方才那声称是毒箭的东西根本就跟毒不搭边,竟是将假人钢筋铁骨生生融化了一层下去!
萨满川木两眼圆睁,总算全然回过味来。
是酸液。
先腐蚀干净表面皮r_ou_筋骨露出内部结构,再点火升高假人表层温度,继而传导进机巧零件中间再度升温,将金辉土降低□□燃烧温度的功效消磨得一干二净之后,逼着铜铁假人就地自燃,,若是假人后心放置的□□数量过多,恐怕还会爆炸。
这可谓是解决掉近几乎刀枪不入的铜铁假人的唯一方法,用当时前军师的话来说,那便是“给上秋笙和何灵雨大半年的工夫,他们都未必能够想得到一星半点”的巧妙难破,怎么可能在短短几日之间便被秋笙那小子势如破竹般倒腾明白了?
他微微屏住了呼吸,老树皮般满是褶皱的脸上刹时间杀机毕露,嘶哑着嗓音低吼道:“副将何在!”
帅帐外登时便进来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跪倒在地行大礼道:“族长。”
萨满川木咬牙道:“你的腰牌几时丢的?”
副将似乎略微愣了一下,在这一脚刀山一脚火海的杀意战场,随手丢个令牌对于他们这奔放不羁惯了的民族而言向来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当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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