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没亲眼见过秋笙“照顾”克斯——确切的说谁都没亲眼见过,只是听姜瑜等几个站岗查哨的小兵形容过那刚硬蛮横的天狼主帅受完刑后口吐白沫的惨象,笼子里全是污浊的鲜血与呕吐物的混合物,前日那味道跟这个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自己也听到过克斯那时候的惨叫声,完全不像是个人的声音,听得全军将士心里直发毛。
大理寺和刑部真应该跟皇帝陛下好好取取经,学学怎么由内而外地彻底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和r_ou_身,让一个活人变成一堆只会说胡话的烂r_ou_。
不过秋笙可没打谱把克斯变成烂r_ou_,他留着这小子的脑袋有大用。
开锁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克斯的耳中,这个一天前还信誓旦旦不会被任何事任何人击垮的大将此时竟像个受惊的孩子,颤颤巍巍地缩到了角落里,竭尽全力远离那个静静靠近他的男人。不久前还傲然无畏的眼神中满是□□裸的恐惧,他的牙关都在咯咯作响,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上的衣服。
整整一天一夜,这个恶魔不眠不休地换着招儿弄他,切了r_ou_码好了烤熟喂给他,不吃便拿小锤子轻手轻脚地慢慢敲碎他一节指骨。切完了r_ou_片刻不等地上药,生怕他不小心感染了翘辫子,疼晕了就拿冰块儿搁在伤口上激他醒过来…一轮一轮非人的折磨规律而j-i,ng准地在他身上实施,每轮间隔大约一个时辰,那恶魔声称担心他痛的麻木再无感觉,浪费这一套j-i,ng细道具。这期间那人也不许他睡觉,一条蛇皮鞭啃噬着他的脊背,说痛不痛说痒不痒,一股子难受劲儿别提多抓心挠肝了。
一如既往的二十四个时辰,在克斯这儿被秋笙锻造成了人间炼狱。
他缩在角落里,终于无路可退,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喊。嗓子早在轮回的折磨中糟蹋哑了,此时再叫,像是一头被割了喉咙的野兽,临死前无能为力地哀鸣。
“别喊了,难听够了,”秋笙慢慢蹲下身子,在这个铁笼子里,他总是将所有动作都刻意放缓,意在延长对方担惊受怕的时间,进一步毁灭心理防线。
“今儿咱吃什么好?肋骨脆生的很,不如撬下来两根蘸着香油碟啃啃?”他从小布包里掏出一把老虎钳来,装腔作势地双手打开到最大角度,这种行为在正常情况下会被视为羊癫疯,只是克斯的j-i,ng神已在崩溃的边缘,任何一种拉扯这根细线的动作都能让他陷入莫大的痛苦之中。
大多数时候,真刀真枪地砍上一次倒忍得住,最可怕的是脑海中根据不知道哪辈子倒腾出来的记忆自己想象出一打魑魅魍魉,断头刀没下来,先把自己吓死了。
“你…别…你你你..”
秋笙从善如流地放下老虎钳,凑近了对准克斯的眼睛,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贱兮兮地笑了一下:“好,不吃肋骨。还刮r_ou_吃吗?…你看看你这身子,r_ou_都快刮没了,这可吃什么?”
一提到“刮r_ou_”两字,克斯便抖如筛糠,汗如雨下。他挣扎了好半天,终于认命似的呜咽一声:“我…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秋笙脸上的笑瞬间收走,手指用力攥紧了衣角:“你告诉我什么?”
“…赤血,赤血的方子…”
第14章 威州
嘴上说着放任崔嵬使自己在昆仑山扑腾得翻天蹈海都不稀罕回去,见风使舵的阁主最终还是怂包地决定暂将编制了小半本的医术搁置一旁,准备披星戴月地在云鸢发现之前蹿回崔嵬阁去。
行装都打点好了,楚翛看着跪在眼前的老太医轻轻磨了磨后槽牙,这人简直像块撕不掉的狗皮膏药,是他此生遇上过最大的麻烦。
“刘大人,楚某归乡是当真有赶时间的要事在身,片刻耽搁不得。您这又让楚某跑趟威州,不是楚某存心误大人的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话看似言之凿凿句句属实,实际上全是楚翛信口胡诌的。云鸢自千万里外不紧不慢溜达回来,中途又必定受各地美景蛊惑迟迟不归,少说也要大半个月的时日,再说雪千里的威力摆在这儿,就算真是逼得紧,少睡一会儿觉也就是了。
“楚公子啊,老臣也是奉命行事,陛下命令老臣务必备好各类药品让公子您送去威州。”自从上回被这鬼j-i,ng的青年逼问出实话,刘安就怎么可怜怎么演,他知道这人心软,必然受不了这一套,“公子若是执意不去,陛下倒不会责罚您,只是老臣违抗了圣明,朝不保夕罢了…”边说边拿袖子用力抹眼角,硬是蹭出了几滴假兮兮的眼泪。
跟软硬不吃像个铁桶似的秋笙不同,楚翛这人最见不得别人哭鼻子,但凡有事相求,无论是谁,当着他的面掉眼泪绝对能把人制得服。
“刘大人…”
刘安一听楚翛的语气软化下来,赶忙乘胜追击地抬起头来拿搓得通红的兔子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深受贵族欺压满大街要饭的乞丐都没他招人心疼:“楚公子,老臣求求您…就当帮老臣个忙…抗旨不尊可是大罪啊,老臣上有老下有小…”
怪不得古人说“君者,臣之表;臣者,君之影”,敢情大越朝堂上下拥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已然成为一项基本技能。
楚翛微微皱眉眯着眼看他,佯装出来的威严被老头的眼泪浇得支离破碎,无奈张了张手:“药呢,拿来。”
不就是去见个小流氓皇帝么,他楚翛二十年怕过什么?
刘安大喜过望:“老臣多谢楚公子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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