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用他了吗?”鹿语慈纠正:/p
“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p
她一没害江瀚,二没怂恿他做坏事,一切都是江瀚自己的主意,就算是输了,也怨不得旁人。/p
她的确什么都没做,可是……/p
“可是,可是江瀚要凭借此事打一场翻身仗,一旦输了,他会被赶出江氏的!”/p
鹿诗诗看到的是江瀚因为这件事导致的输赢成败,而鹿语慈看到的则是鹿氏可以借用这次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p
她们谁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p
鹿诗诗希望鹿语慈能够明白这件会对江瀚的重要性,她甚至奢望鹿语慈能够救一救江瀚。/p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p
鹿语慈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p
鹿诗诗从来都知道鹿语慈的狠辣,可当这件事亲眼发生在眼前,她还是不敢置信。/p
不敢置信鹿语慈的狠心,不敢置信她的无动于衷。/p
而这件事对鹿语慈来说,不过是众多无关紧要的小事中的一件。/p
“诗诗,你要明白,不是所有错都可以弥补。不是所有机会都可以重复。”/p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她们没有害江瀚,是江瀚自己愿意上钩。/p
在鹿语慈眼中,江瀚也只配做那只上钩的鱼了。/p
她冷漠而无情,纵然她和江瀚接触的机会不多,好歹也自小长在一个小区。她怎么能,能这么残忍对待江瀚?/p
鹿诗诗摇摇头,步步后退,她都不敢靠近鹿语慈,生怕传染到了她的冷漠。/p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江瀚输!”/p
她说出了自己的心情,她完全理解鹿语慈的话,可她依旧无法做出冷漠的抉择。/p
没错,鹿氏很重要。可,朋友就不重要了吗?明知道这件事江瀚最后的救命稻草,还要将他置于死地。/p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午夜梦回,每每想到这种事,鹿语慈的良心不会痛吗?/p
鹿语慈的良心不但不会痛,而且还一觉到天明,想都不会想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p
她循循善诱,试图转换鹿诗诗的思维:/p
“你只需要做到不去理会,这很难吗?”/p
漠视而已,这种事,她自小到大做了无数次。/p
对于鹿语慈来说轻而易举的事,对鹿诗诗来说难于登天。就好像小时候考试,鹿语慈每每都是满分,而鹿诗诗连及格都难。/p
不是不努力,这就是天赋,天性。/p
“这太难了,我做不到。”/p
鹿诗诗捂住耳朵,不想听鹿语慈的蛊惑,她明明知道什么是对的,她不应该再在这里待下去了。/p
“我现在就要去告诉江瀚,这块地的实际用途。”/p
她要把一切真相告诉江瀚,她要江瀚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p
鹿诗诗说着就要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就被鹿语慈喊住了:/p
“你以为他会听你的吗?”/p
鹿语慈的声音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心,在商场上,她一向所向无敌,她所想,便是事实。/p
“他……”鹿诗诗迟疑了,想到了这些年她和江瀚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刻。/p
交浅言深,乃是大忌。/p
可是,就让她什么也不做吗?/p
鹿语慈趁机告诉她:/p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江瀚需要利用这件事打一场翻身仗,那么他现在就是赌徒心态,他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投入其中,旁人的劝告解释都会被当做绊脚石。你如果把他当朋友,就不要理会。一旦理会,他非但不会听你的,反而会认为你在阻碍他的道路。”/p
朋友,这两个字,可以很轻,也可以很重。/p
到了鹿诗诗这个地步,她和江瀚的感情已经开始升华。要么,他们就是这世上最好的朋友。要么,他们就会成为这世上又一对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p
“不会的!”鹿诗诗才不相信鹿语慈的那套理论,“江瀚只是渴望得到父爱,我们是朋友,他不会认为我在妨碍他。”/p
她认识江瀚的时间比鹿语慈长多了,虽然他们彼此嫌弃,但鹿诗诗相信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江瀚还是很靠谱的。/p
因为一个私生子,他就能够调整心态,摆脱过去,老老实实到鹿氏上班。这样的人,是值得深交的。/p
鹿诗诗态度坚定,她势必要把这件事告诉江瀚。/p
可鹿语慈会答应吗?/p
不,不会吧?/p
鹿诗诗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本想着无论鹿语慈答不答应,她都要告诉。可鹿语慈这回却好说话得很,直接言明:/p
“那你就去做吧,撞了南墙,别说我没提醒你会疼。”/p
她还是不肯相信江瀚的心,却没有阻止鹿诗诗的行为。/p
鹿诗诗对她有那么一点改观,忽然意识到,好像鹿语慈一直在调节她们之间的关系。/p
以前的鹿语慈,是不会告诉她这么多事的,也不会听她讲这么多话。她总是一意孤行要求她做这做那,完全不必发表自己的观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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