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如笙清醒过来的那个房间里面,只有她和裴任两个人在内,其他的人都不在这个房间里面。不过裴任留在这里的原因,本来也不难猜,或者除了黎铭提醒之外,裴任自己本身也带着巨大的疑问,自然也就留下来了。/p
莫如笙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她发现自己刚刚醒来时感觉到的四肢发麻的感觉已经渐渐消失了。她挣扎着下床。/p
“你先别动的这么厉害。”裴任看见她想要爬下床,也没有管什么,直接站起来按住她的双肩。/p
“不要着急下床。我出去喊他们进来就好。”/p
莫如笙一愣:“他们都在外面?”/p
“不然你以为在哪?”裴任看了莫如笙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莫如笙的错觉,她似乎看见了裴任笑了一笑。/p
就在她还在愣神的时候,裴任已经推门出去了。/p
莫如笙保持着自己想要挣扎下床的姿势,她似乎听见了从门外传来的一些轻轻地说话声音。大概是因为房门留了一条缝隙,因此才能让她听见。但是那些声音都只是很模糊的声音,莫如笙紧紧只能听见,却怎么样也听不清楚。/p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莫如笙抬起头来,首先进来的,还是裴任。/p
他的后面跟着其他人,尤其让莫如笙感觉到不安的,其实是最后进来的黎铭的表情。/p
她看见,黎铭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上去,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烦扰着,不能脱离出来的样子。/p
“如笙你醒了就好。”莫阮快步走过来,关晴站在门边,莫如笙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p
“嗯……”莫如笙暂时还是只能低低地应答一声,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p
“关小姐刚才说你忽然间就晕倒了。我们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倒在地上了。”明婷看着莫如笙还是有些恍惚的神情,以为她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仔细地说了起来。/p
“如笙。”莫如笙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明婷的话,一旁有些焦虑的黎铭已经开口说到:“我已经将实验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了,不用隐瞒了,你也可以说出你知道的来了。”/p
“……”莫如笙一时无语,如果不是她现在还处于无力的状态,她真的很想瞪一眼黎铭。她刚刚才好不容易在裴任面前掩藏下自己知道很多东西的情况,现在黎铭这样一说,反而让她有些尴尬了。/p
不过,大概黎铭也没有想到,她会选择不跟裴任说清楚吧。/p
“如笙,其实我还是不太相信。”明婷看着莫如笙,她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疑惑和不安:“我们也跟黎先生待在一起一段时间了,我不是不相信黎先生的为人,但是他说的东西太奇怪了……而且,刚才裴先生还说,他好像想起了一点什么,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p
莫如笙心中叹了口气——明婷就是个典型例子,她的记忆没有因为黎铭的话而激活,现在她似乎对实验室的说法有一种抵触了。/p
“实验的事情……是真的。”莫如笙看着明婷,轻轻说到:“我和黎铭……都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因为我们知道说出来也不一定能够让你们想起来什么东西,所以才没有这么快跟你们说明白。”/p
“……我还是不能接受。”明婷说到,她的五官下意识地皱起来,无论她是不是记得这一切,但是她烦恼的时候的表情还是和最初的她一模一样。/p
莫如笙目光转向李默松的位置:“那李先生呢?有想起什么吗?”/p
李默松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他看了看莫如笙的方向,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p
“那——”莫如笙忽然想起,她还问漏了一个人。/p
她转向莫阮的方向。/p
莫阮也在看着她。/p
察觉到莫如笙的目光,莫阮更是定了定神:“我没有想起来什么。”/p
莫如笙觉得稍微有些遗憾,不过在不算上她的四个人当中,有两个人的记忆有所松动,已经是一个令人惊喜的结果了。这么想起来,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抱怨了。/p
“刚才黎先生说得有些令我难以接受。”莫阮现在看上去,似乎是全场最为冷静的人,反而是身处这漩涡之外的关晴,反而比较不安。/p
“但是……有些奇怪。”莫阮说到:“其实就是一种感觉,虽然我没有想起来什么东西,但是我的心里面,没有想像当中的那么抗拒。就是,我没有把刚才黎先生说的那些话当成故事来听。”/p
“感觉吗?”莫如笙心中一动,此刻,她忽然间感觉好像有一点光芒照入她的心中。/p
对啊——感觉。/p
莫阮不是相不相信,她只是还不能区分开真实和虚假。她的感觉不会骗她,即使她没有想起来任何东西,但是她的感觉未必也什么都没想起来。/p
这是一种惯性——正如实验室在多次的实验中已经逐渐改进了他们的手段,芯片就是一个证明;其实莫如笙他们也并非没有任何改进。这就像是适者生存的道理一样。他们在一次次的实验当中醒过来,为了能够清醒,他们的一部分潜意识,一部分感觉已经开始产生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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