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不知自己这么做了非但没有让他放人,反而适得其反。
陆岭之此时受了重伤,又被斩妖剑给压制着,根本不可能避开谢伏危这蓄力一剑。
“小灵芝,拿剑!快拿剑!”
少年的日晷被不知春打落在了一旁,听到苏灵这话后他什么都不管了,忍着剑气落下的疼痛将手边的剑给拿了回来。
陆岭之刚将日晷拿起,剑刃上赤红色的光亮宛若金乌,他感到周身一片热流流经经脉,将体内的寒气全然驱散。
在一道月白色光亮映入视野后,日晷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引着他过去。
马上就要刺入陆岭之心脏的不知春突然被一道极强的剑气,准确来说是两道剑气给生生弹开。
日晷和月见的剑气这一次竟然完美是融合了,是真正的双剑,不再是之前万剑峰时候那般转瞬即逝。
明月清冷,日光又灼热,冰火之间好似泰山压顶一般骤然往谢伏危身上贯去。
双剑合一,于谢伏危来说实在猝不及防。当时的速度太近了,他虽然不能够避开,却是可以斩断的。
拿伤到的不仅是陆岭之,还有苏灵。
谢伏危没有落下剑刃,也没有收手,就这么硬生生承受住了这一剑。
双剑的威力极大,比起九思八十一道的落雷来说又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可于谢伏危来说,这一剑要比万剑诛心,落雷一并加起来还要重上千百倍,疼上千百倍。
“咳咳……”
强大的剑气冲击下,谢伏危喉间一甜,最后再忍不住咳出了一口鲜血来。
他紧紧握住了不知春的剑柄,剑刃插.在冰棱之间,支撑着身子慢慢站了起来。
苏灵和陆岭之并没有伤到分毫,和眼前的人相比起来要轻松太多。
“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呵呵,师妹,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你都为这妖修对我拔剑相向了,又说这些做什么?”
谢伏危抬起手用指腹将唇角的血迹擦拭,那双眸子晦暗不明,看向陆岭之的时候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妖修惯会迷惑人心,我不怪你。”
“但是他我是不可能放走的,这一次你最好不要阻拦我。”
“谢伏危,妖修魔修就真的那么罪无可恕吗?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你为什么就不放了他?”
“放了他?我手中的是斩妖剑,我生来便是诛杀妖邪,我若是放了他便是背离了我的道。”
谢伏危眼尾泛红,看向苏灵时候没有戾气,更多的是恳求和绝望。
“苏灵,你不要我了……我现在除了我手中的剑和我心中的道是我能够坚持,能够相信的之外,我不知道还能握住什么。”
“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是当时剑冢时候没有一剑杀了他,才给了他诱你嗔痴念的机会。”
他身上还有落雷的伤还没有好透,如今又受了伤,伤口裂开一身是血,宛若地狱修罗。
“我最后与你说一次,从他身边离开。”
苏灵从没有见过这般的谢伏危,森然可怖,看向人的眼神像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剑刃,让人脊背发凉。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她咬了咬牙,还是上前挡在了陆岭之前面。
“谢伏危,如果杀尽天下妖邪便是你的道的话,那万物平等,无愧于心便是我的道。”
“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哪怕以身证道。”
以身证道。
谢伏危瞳孔一缩,自然听明白了苏灵话语里的决心。
她打算站在陆岭之那边,哪怕最后落个身陨的下场也不会改变初衷。
“以身证道,好一个以身证道……”
他面上似霜雪覆上,周身的戾气再如何也掩藏不住。
一道残影掠过,苏灵觉察到了什么,刚转身将月见刺了过去。
不知春便直接抵了过来,而谢伏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瞬身到了陆岭之的身后。
谢伏危将少年手中的日晷打掉,另一只手落在了他赤红的羽翼之上。
“谢伏危,你,你要干什么……?!”
“啊――――”
苏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随着陆岭之痛苦的嘶喊声而起,他身后的羽翼被谢伏危骤然撕裂开来。
随即不知春也从月见这边移开,剑光而落,将少年的另一边羽翼也狠狠劈开。
那一对羽翼就这么被鲜血淋漓地扔在了地上,像是扔什么垃圾一般。
“小灵芝,小,小灵芝!”
苏灵不顾一切上前狠狠将谢伏危给推开,她抱着少年冰凉的身体,渡着灵力努力帮他止住伤口的血。
“你别睡,你千万别睡,要是睡着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少年的睫羽微颤,在即将合上的时候,“滴答”一声,一滴温热落在了他的面颊。
【别,别哭……我只是有些累,我休息一下,就,就会好的。】
赤羽火凤的羽翼是他们妖力的来源,陆岭之的羽翼被谢伏危这么生生砍掉,他短时间之内虽不会死,却已经奄奄一息了。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越来越冷,苏灵的心也跟着越发冰凉。
“轰隆”一声,外面的修者已经赶到了九重塔,破了结界进来了。
先进来的几个修者看服饰应该是昆仑的修者,随后的几个是桃源还有灵山的。
琳琅和红绡也在场,等到他们都来齐了之后,还没有从这血泊之中回过神来,不知谁来了,众人纷纷让成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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