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苏灵还觉得奇怪,为什么陆岭之和自己一起练了一天的剑都还不渴。
如今看来不是不渴,而且那杯茶水他不能喝。
原来最开始时候琳琅那杯茶水就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专门为了试探陆岭之而煮的。
想到这里苏灵垂眸看了一眼因为刚才失态“啾”了一声,而紧紧抿着薄唇不让自己发出分毫声音的少年。
她也就刚听到的时候就惊讶了下,并没有太在意,毕竟陆陆岭之看外形还有那一对赤红翅膀就知道是只鸟。
鸟不啾啾啾要是汪汪汪才奇怪吧。
但是陆岭之却觉得很丢人,羽翼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身体遮掩着,只留了一双眼睛隔着羽翼之间羞怯地看向苏灵。
说实话,陆岭之是个人的时候就生的好看,如今变成这样,又用这般眼神盯着她。
实在有些犯规了。
“不就是叫了一声吗?这不得好事吗,
至少你是能说话的,你该高兴才是。”
苏灵发现陆岭之变回了原形之后胆子也小了许多,怯怯懦懦的当真有些像见了生人的小鸟。
她低头与对方直视了一会儿,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瑰丽的红。
跟他身后发那对羽翼一样,隐约有火焰摇曳。
“你再试试看,看看现在能说话了吗?”
因为浮羽金蝶恹恹搭在陆岭之的肩膀上,没什么气力,这唯一用来传音的也没了,苏灵和他交流起来有些吃力。
她见刚才对方啾了一声,这才这么鼓励他再试试。
陆岭之长长的睫羽颤了下,薄唇微抿。他没再张嘴,怕一张嘴又是一串啾啾啾的声音。
他感觉到身体没那么痛了之后,这才又凝了灵力在指尖写着什么。
【……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害怕你是只鸟?”
苏灵没其他修者那种妖魔当诛之的古板想法,她也就是最开始看着陆岭之变成了这般模样时候有些惊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感受。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不是什么鸟,我是赤羽火凤,是妖……】
“那你可有杀过什么人,做过什么坏事?”
少年一怔,而后摇了摇头。
苏灵见了勾唇笑了笑,清丽的脸上映着落日的余晖,最后流淌进了她的眉眼。
“既然你又不是什么食人的妖魔,我干什么要怕你?再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个妖修要入这万剑仙宗来修行,可你也从未伤害过我,我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妖修和魔修为正道所不齿,人人得而诛之。
他从没有被修者善待过,而大多妖修魔修也未多喜欢那些正派修者。
他知道同族之中杀人族,夺金丹,吸□□血助长修为的比比皆是。
可同样的,人族的修者干的事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陆岭之从出生到化形之后,所遇到的都是想要诛杀他,取走他的内丹,或者根骨之人。
正邪不两立。
这是从他生来便知晓的,他从没有从那些所谓正道修者那里得到过什么温和对待,如今听了苏灵这番话。
他才少有觉得正道之中也未尝没有几个不冷血的人。
【……其实之前从宗主给你渡了一道佛光之前,我就想告诉你了。但是你身上有了佛光,我就不敢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我们最怕佛器之类的东西,如果你与旁人一样厌恶妖修,我怕一旦告诉了你我可能会先死在你手里。】
“怪不得你之前见我身上有了佛光会那么惊讶,怕得脸都白了。”
苏灵瞥了陆岭之一眼,见他神情没有最开始时候那般难受了便知道他已经快恢复了。
她随意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抬眸看向因为那双红眸而变得莫名i丽的少年。
“那你来万剑仙宗干什么?你明知道身份暴露可能会死,干什么往火坑里跳?”
【不是我非要往火坑里跳。】
陆岭之眼眸闪了闪,将心里的情绪竭力压了下去。
【你还记得之前竹俞与你说过的我受伤断了根骨的事情吗?我是千年的妖修,根骨极为珍贵。我从凤山历练时候不小心撞上了昆仑的修者,和谢伏危一样,也是一名元婴剑修。】
【今年摘英会魁首所得的那块根骨,正是他从我真身里取出的。】
少女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会是这般发展。
“也就是说沉师叔说的那段千年火凤的根骨,还真是你的?”
【是的。我不知道宗主是试探我还是随口一提,不过我想他是没发现的,不然我早就被就地诛杀了。】
【我之所以入万剑仙宗,一是身受重伤不得已隐藏了身份而冒险为之。好在那人恰好取的是我的妖骨,尽管我修为从金丹后期落回了筑基,但是没了妖骨哪怕是宗主也不一定能够查到我的身份。】
【二则,我的根骨被作为了今年摘英会的奖励,我想着正好可以顺势在那时候拿回来。】
苏灵这时候才想起了之前自己疑惑的事情,以少年的资质再如何也用不着用一年的时间从外门入内门。
看来他想入内门随时都可以,只是为了今年能够参加摘英会,这才拖延了一年。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的确倒霉。不过是下山历练一番就遇到这档子事……”
少女说到这里顿了顿,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陆岭之。
“诶等一下,你说下山历练。那你之前在凤山也是有师父的了?那你都两年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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