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又传来有人被挤落河里的声响,场面更加混乱了。
傅南生瞅准了时机,转身就跑。
苟珥一下子愣住了,他回头一看,满满都是人,全都戴着面具,哪里还分得清谁是傅南生。
他只好大声地叫了几声,却根本无法在鼎沸的人声中听到回答。
傅南生仓皇的挤出人群,朝着早就在心里规划了一百遍的路线跑去。
身后乱成一团,不止河边乱,河边的事情传到了街上,街上也乱起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讹传讹已经成了有一队杀手在大开杀戒。
配上夜空中不断绽放的烟花,声音混乱得令人头晕。
传得好,再恐慌一些再乱一些会更好。
傅南生在心里这样想着,跑得j-i,ng疲力竭,只觉得喉咙里似乎在冒血,一股血腥的味道。
但他不敢停下来,若这次还被苟珥抓到,他也不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一点是肯定的。
他受够了留在这里,受够了整天面对那张丑陋恶心的脸,受够了应对那个丑八怪的一厢情愿。实在是太丑了,太可怕了,根本不像一个人的脸,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愚蠢的怪物。
傅南生终于跑到了水车所在的地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停下脚步,踉跄着朝水车走过去,捂着心口只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然后他停住了脚步,脸色发白的看着站在水车前的苟珥,此时此刻心仿佛已经不敢跳了。
苟珥摘掉了面具,薄唇紧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傅南生张了张嘴,想辩解说是被人群挤散了,却没说出口。
事到如今,他知道即便这样说,苟珥也绝不会再相信,那就没必要再软弱求饶。
傅南生转身就跑,却眼前一花,就看到苟珥站在自己面前三步之遥的地方。
离得这么近,看得更清楚了,苟珥的眼睛似乎是红色的,看起来像从y-in曹地府出来的恶鬼。
傅南生攥紧了拳头,微微发着抖,畏惧地看着苟珥朝自己走过来,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傅南生被人搂住腰往后退了几步。
他一怔,睁开眼睛先是看到了苟珥愤怒的脸,转头看到了一张夸张的面具。
面具下的人带着笑意道:“找到你了。”
天上又绽了一支烟花,傅南生只觉得心中被什么东西重重地一击,睁大了眼睛,仿佛这样能够透过面具看到面具后面那张脸。
面具人又看向了苟珥,道:“鲁鼎让我向你问好。”
苟珥道:“放开他。”
面具人道:“这是我的人,我都没问怎么在你手上,你也好意思问我要。”
苟珥朝前走了一步,冷声道:“那是我的人。”
面具人“哦”了一声,道:“小南,你怎么说?”
傅南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死死地盯着面具人看,根本没听苟珥在说什么,此时便迫不及待地道:“救我。”
苟珥眼角一跳,身形一闪,就已经来到面具人与傅南生眼前,劈手来夺人。
面具人却抱着傅南生纵身一跃,站到了城墙楼的阁楼顶上,大声道:“大王子,帮个忙啊!”
大王子本还想装傻充愣,此时见点名指姓叫自己,却也不慌,慢悠悠道:“都别看戏了,去帮帮忙,不过我也知道你们帮不了什么忙,别给陈小将军添乱就好。”
听他这么说,又见对手是苟珥,他手下的那些人自然是心知肚明,根本没打算认真帮忙。
小王子瞪他一眼,从侍卫手中夺过兵器就跟着冲上了阁楼顶上,骂道:“苟珥又是你!今r,i你别逃,我非得杀了你!”
大王子看一眼不动声色的漠国国王,这才收起了懒洋洋的姿态,正色道:“快去帮忙,若我王弟受伤,你们谁也活不了!”
小王子与苟珥缠斗成一团,周围又有许多人帮忙,陈飞卿看了会儿觉得没问题,这才取下面具,朝傅南生道:“原来你在这里,怪不得鲁鼎说找不到你。”
傅南生看着他,多日来的委屈涌上心头,又高兴又难过,忍不住就想哭。
陈飞卿急忙道:“哎,不准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傅南生忍住了哭,用力的按捺住想要抱住他的冲动,勉强笑了笑,道:“嗯。”
陈飞卿见他这委屈的小样子,便笑着呼噜了一把他头顶,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傅南生道:“那日我跟鲁大哥去北塞关,路上遇到了苟珥设埋伏,我想回头去搬救兵,却被他抓来了这里。鲁大哥怎么样了?”
陈飞卿摇了摇头:“他没大碍,快休养好了。我当时在京城,大半个月后才知道这件事,让他去找也一直没找到。”
傅南生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飞卿道:“漠国有意与我们正式和谈,我爹让我先过来看看。先不说这么多,晚上回去再说。”
傅南生点了点头。
陈飞卿便又挟住他的腰,带着他跳到了阁楼下面,朝漠国国王和大王子拱了拱手,笑道:“不好意思添乱了,这是我的随仆,丢了好几个月,今日凑巧在这见到了,看来是托了王上和大王子的福气。”
漠国国王点了点头,道:“无须客气。”
大王子斜倚在椅子里,深深地看了傅南生一眼,道:“陈小将军身边的人,怪不得看着就格外出挑,与众不同。”
陈飞卿早从小王子嘴里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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