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虽然出了门,可是并不代表她就放弃了和柯明叙说话的机会。她在外面等着,等他从和靖堂出来,至少可以把他送到府门前,在路上同他说话。
只是她刚出了正房的门,一眼便瞥见了站在偏院门前的一个女子。景瑚似乎并没有见过她,只是她的脸色是惨白的,望着正房的目光中也隐含着怨恨。
明明天气还没有冷下来,虽然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但景瑚也不应该感到冷的。可是她的心里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股寒意来。
她连忙收回了目光,快步往外走。
一走出院子,迎面是永宁郡王府的潮湖,夕阳的影子大片大片的铺在湖面上,斑斓瑰丽,不逊于宝石,让她的心情很快又好了起来。
湖边种的芙蓉花已经差不多都开尽了,景瑚在一棵花树旁的青石上坐下来,好整以暇的等着柯明叙出来。
虽然今日能看见他,但她还是要把她写的信给他的。从和靖堂到永宁郡王府的路她总嫌太短,说不完她想说的话。
小县主心中有期待,并不觉得坐在青石上无事可做无聊,豆绿便不是了。
“小县主,咱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啊,若说是看风景,这边也没什么风景可看啊?”
景瑚就逗她,“豆绿,我看见的风景,可是你看不到的。在我眼中,没有什么地方的风景,能比此处更好了。”
她原来以为豆绿不会明白过来,谁知道她却开口道:“小县主说的,是小柯大人吧?”虽然是疑问,语气却很笃定。
景瑚下意识的就坐直了,“你怎么知道的。”这憨丫头,也有开窍的一天。
豆绿就笑了笑,带着几分狡黠,“因为小柯大人生的好看啊,像……像……”
像了半天,也没像出来。
她自己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连带着她的丫鬟也是这样。
豆绿干脆也就不勉强自己去形容了,“柳黄姐姐说小柯大人像潘安宋玉,都是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小县主会喜欢他,一点也不奇怪。”
景瑚倒不是在讶异豆绿能知道潘安宋玉,她讶异的是后半句话。听豆绿的意思,应该是柳黄告诉她她喜欢柯明叙的。
也是,柳黄那样聪明,她的心思又浅,看不出来才是奇怪。那豆绿都知道了,想必她其他的丫鬟也都知道了。在她面前倒都没有显露出来,一群坏丫头。
景瑚又逗豆绿玩,“豆绿,那你喜欢不喜欢小柯大人啊?”
豆绿却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喜欢。”
景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更愿意听见她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但她听见豆绿说不喜欢,也忍不住不高兴起来,“他生的那样好,又那样有学问,你为什么不喜欢?”
他就合该是满燕京的女子都喜欢的才对。不过,他以后只能喜欢自己。
豆绿便道:“因为小柯大人是状元,太有学问了。可奴婢又没读过什么书,和他是完全的两种人,因此奴婢不喜欢。”
豆绿明明是在说她自己,景瑚却觉得自己似乎被中伤了,狠狠的瞪了豆绿一眼。
等了半日,柯明叙也不曾出来,景瑚无事可做,就和豆绿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方才偏院里站着的那个女子,你可看见了?”
她这样一说,豆绿面色就是一变,像是有些害怕,“原来小县主也看见了。若不是白日里,只怕奴婢要以为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怎会有人的脸,是那样惨白的。而且她看起来,像是很不高兴,好像谁欠了她什么似的。”
景瑚也忍不住回想了一下。
偏院是她大哥哥景珅的妾室所住的地方,她从没有去过,也不曾接触过那些女子。她总觉得,哪怕是做奴婢,也要比做了大户人家爷们的妾室要好。
那女子既然住在偏院里,应该就是她大哥哥的妾室。脸色那样的差,显然是身体不好。小产最是伤身,也许她就是那个没了孩子的妾室。
虽然只看了那女子一眼,但她眼中对着正房的怨恨是不容错识的。没了孩子,又怨恨柯明碧,再一联想她母妃的态度。
答案几乎是很明显的。
若是不想让妾室生孩子,让她们按时喝着避子汤就是了。既然都已经有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若真是像她想的真远,也难怪她母妃这阵子会不愿意提起柯明碧。
更何况在母妃心中,柯明碧如此作为,未免也有看不上庶出子女的意思。母妃是侧妃,景瑚虽然是县主,她大哥哥也在外为官,可论其出身,也是庶子庶女。
只怕母妃与父王琴瑟相谐,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为他们挣一个嫡出的出身。
也不知道她大哥哥知道这件事没有,若是知道了,又会怎样处理。
景瑚想了想,“豆绿,往后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起了,只装不知道就是了。”每常她遇见这样的事情,最后的结果总是装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还要在心里藏了多少这样的事情。大家大族,似乎总是少不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定国公府徐家,还是忠武侯府李家,大约多多少少都有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不过,柯家人口简单,应当至少要比她们这样的勋贵人家要好吧。
眼见着天都要黑了,柯明叙却还没有出来。景瑚才想起来,眼下已经是晚膳时分了,柯明叙不会是要和柯明碧用了晚膳才回府吧。
景瑚忍不住从青石上跳了起来,正在踌躇间,却见柯明叙从和靖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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