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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醒酒汤的酸味,还是喝茶好些。也并不太要紧,在室外坐一坐,吹一吹风,很快便会好了。”
“哦。”景瑚应了一声,和他做了个鬼脸,“又不爱吃甜的,又不爱吃酸的,小柯大人可真挑食。”
她就不挑食,只要是好吃的,她都爱吃。
柯明叙只是笑了笑,接上了方才的话题,“宁老夫人那边,我会帮着说服的,就当是还了小县主邀请我和老师上船同住的情谊。”
景瑚立刻便道:“我才不要你还情呢。而且明明是你先得罪我,这是你的赔礼。”她很快又想起来谢池莹说的话,“这世间的每一分好意,都是有代价的。”
“那你帮着莹姐儿说话,宁老夫人答应了你,难道就不会反过来要你答应她什么事?”景瑚咬了咬唇,“比如说……亲事什么的?”
或是听说他也许也会同船去杭州之后,硬是要把什么人塞到她的船上。那还不如不要柯明叙去说,她和谢池莹自己想办法呢。
大不了就和从燕京来的时候一样,先坐两只船,到了下一个港口再搬过来就是了。
“你在想什么呢?”柯明叙用他的扇柄轻轻敲了敲景瑚的头。也不能说是敲,因为真的只是轻轻的触碰到了而已,和谢池莹那个凶恶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不过是这样的一件小事,宁老夫人又是长辈,怎会如此计较。再说了,我的婚事不会由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做主。”
景瑚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一朵优昙花,花瓣在静夜中慢慢的舒展开来,没有别人知道。柯明叙方才说的话对她而言当然不是什么承诺,可是她却把它当作是一个承诺。
面上却仍要做出不相信的样子来,“那小柯大人可要说话算话,别将来终身大事又被别人做了主。”
柯明叙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景瑚就坐直了,两手交叠放在桌上,下巴磕在自己的手臂上。“我们还是说一说你和周老先生接下来的安排吧。小柯大人可曾和周老先生商量过下一站去何处了?”
柯明叙正要说话,景瑚就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这样的事情,你别和他商量,和我商量。”
是周老先生。这师徒两人在船上的时候为了喝酒的事情闹的有些不愉快,怎么到现在都好像没和好似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景瑚还是站起来乖巧的笑了笑,让出了位置来,自己坐到了柯明叙身边去。
殷勤的给周老先生倒了茶,“那先生您说,下一站先去哪里?”
他像是故意要气柯明叙似的,瞥了他一眼,而后道:“哪里有酒就去哪里。”
景瑚就和他挤眉弄眼。若是哪里有酒,那自然是她船上的酒窖了。都是她用来钓鱼的,这鱼才钓了不到一半呢。
柯明叙便道:“老师也不必这样记仇吧,我也不过是昨夜替您挡了几杯酒罢了,您就这样大清早的折腾我,又是赏什么雾气,又是要为您烹茶的。”
谢池莹是周老先生的狗腿子,“这算什么记仇,若不是起的早,也欣赏不了凌波湖上晨雾缭绕之景,这可是谢家园子里最有名的风景了。”
“若没有周老先生督促,表哥岂能看到,真是费心费力还不讨好。”
景瑚都快听傻了,就这一点雾气,居然还能算是一大风景。
重点是谢池莹居然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她也忍不住要为柯明叙说话了,“昨夜柯世兄毕竟饮了酒,且是为周老先生挡了不少,正该好好休息才是。”
“便是要看雾气,又有哪一天不能看了。再说了,若是周老先生喝了那许多的酒,不知道今日还有没有力气和精神起来看什么雾气呢。”
景瑚和谢池莹为了自己崇敬的人你来我往打起了嘴仗,最后还是柯明叙叫了停。
问起了周老先生,“那您究竟是如何想的呢?是打算在淮安附近游玩,还是要去别的地方,都要尽早安排了。”
周老先生也干脆的一锤定音,“就跟着小县主吧,省得又要安排船只、马车这样麻烦。从淮安到杭州,中间也有不少的地方了。”
谢池莹这时候倒要反驳周老先生了,“可是小县主到江南来是为了探亲,且我要去杭州也是探亲,中间总不好停留太久……”
若是周老先生要游玩,每到一个港口,总要停留个几日,这样算来,到杭州便要很久了。这等于是在无形中挤压她陪伴她姐姐的时间。
景瑚想了想,“那不如这样吧,中间便少停留一些,往南走时,主要游玩杭州这一处。而后你们再跟着我去嘉禾住几日。比起在外祖母家常住,我也更想四处走动走动。”
她怕周老先生不喜欢,忙道:“嘉禾虽然和许多大城比起来不算大,不过也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您会喜欢那里的。”
“若是你们不想住在我外祖母家,也可以和当地的乡绅借一处别院,这样更自在些。”
这倒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是“钱”和“权”两个字罢了。有了她母妃给她的银票,景瑚的腰杆子挺的直直的。
周老先生就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柯明叙一眼,景瑚的目光移过去,他却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
“明叙若是没有什么意见,我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
现下倒是没意见了,还不是贪图她的美酒,还有行旅之中的舒适。景瑚忍住了和他打嘴仗的冲动,这至少说明她钓鱼钓的很成功。
昨日她在湖边守了半日,都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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