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仁若有所感,也抬起了头来,向那边看去,只见那人似乎是感觉到了范仁的目光,与他远远对视了一眼,便慢步往过走来。
稍稍打量了一下那人,范仁只觉得其步伐有些奇怪,本来是两腿前行,却或是因为角度的缘故,总看到双腿重合在一起,再仔细看去,竟然有时只能看见那人的一条腿,而且随着此人的出现,这峰顶之上似乎都寂静了许多。
那人慢慢地靠近了那些埋棺的人,而后从他们身旁经过。
十一个埋棺的人都不曾有什么反应,只是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等到那人经过,才一个个动了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到喉咙内干燥异常,腹中似有一团火焰一般炽热灼烧着,感觉自己像块干柴一样。
那人走到范仁的不远处,看了看范仁,又看了看范仁手中所持的奇络天衍,见范仁无甚动作后,便抖了抖极长的眉须,这才冲范仁点了下头。
范仁见状也颔首微笑回应着,手中慢慢地又将那帛卷拉开了一点。
虽不知这来人是谁,但见其神出鬼没的手段,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在没摸清事情状况之前,他还是将观其变的为好。
只见那人想了想后,便又往前走了两步,随即站定对范仁说道:“奇络天衍出处不凡,但闻其名,未得一见,可否请问兄台从何而得?”
“山中石像前而已。”范仁懒洋洋道。
他见这人能张口就问手中帛卷的来历,心中也警惕了些许。
不过其中来由也没必要去编,照实而说就行,反正这天底下的大山多了,谁也不知道是哪一座。
那人没想到范仁回答的如此痛快,站在原地也是愣了一下。
远处林中埋棺的那些人,此刻也有了些变动。
“大哥?”
“走,赶快走,已经不对劲了,不对劲了。”那位家中老大压低了声音,用已经沙哑的了喉咙撕扯道。
一开始范仁的出现,就让他神经一直紧绷着,后来那青衣红披的人突然出现后,他的眼皮就跳个不停。
猜测之下,他觉得他们是撞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中了。
再等那青衣红披的人从身边路过之后,他感觉自己就像进了一趟蒸炉中一般,从头到脚皮肤发红,还出了不少汗。
正巧看到那两人对起话来,他当即依靠多年经验与直觉决定赶快从这里离开。
那家中老二此刻也感觉出了些许异常,此刻也是没有反驳。
随后这十一位埋棺之人就匆匆夯实了几下土地,往他们来时的方向去了。
没过多久,那叮叮噔噔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那人见一众埋棺之人匆忙离开,也是勾了勾嘴角,他感范仁胸前那股气息,又看了看其腰上的那根黑棍子,于是便拱了拱手,施了个礼。
“还请兄台稍等片刻,在下处理些小事。”
范仁回礼之后,也仔细瞧了瞧这人,只见其青衣舒展毫无褶皱,披风虽红却有斑纹于其上,脸部眉须极长而且皆为白色,面貌似三四十岁,但皱纹极多。
他淡淡看去,也想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那人说罢,便缓步走到先前埋棺之处,向下一瞧,地面便鼓动不定,随后那刚刚埋下不就的棺椁就破土而出,空悬于那人身前。
紧接着一道怪火就出现在了那棺椁之底,很快便将整个棺椁卷了起来,而且这火威力非常,不出三五息,原地就只剩下了一团黑灰。
那人大袖一挥,所有的灰烬便随风尽去于这峰顶之上了。
范仁见到这一幕,也是惊讶不已,他没想到这人不但将棺材取出焚尽,而且连所化灰烬都扬了个一干二净。
虽然不知为何,但他想先是有人埋棺与顶峰之上,后有出现一人将所埋之棺取出扬灰,想必其中必有联系。
随后,那人便再次向范仁走了过来,走到跟前,才开口道:“兄台心中是否有些疑问?”
“倒也还好,凡事有因有果,左右不出其中一二,还是不如这帛卷有趣的,兄台可要一同看看?”范仁说着将帛卷置于腿上,随手从边上包袱中取出了一张大饼,嚼了起来,镇定一下心情。
刚刚见此人漏了一手之后,他就觉得此人深不可测,真身如何都有待考究。
“在下与这帛卷无甚缘分,还是不多看了,不过兄台看过,不知对其上异兽,如何看待啊。”这人似有顾虑,还是拒绝了范仁的邀请,继而说道。
“这天地山海,经天而异,造化奇观,令人称奇。”范仁不知道这人所问指向何处,于是就笼统地回答道。
不过此人知道这帛卷内容,而这帛卷又出于山中石蒲团之中,想必眼前这人至少从年岁上来说,就绝对不小。
“好一个经天而异,不知兄台觉得此处景致如何?”那人说着走到崖边,就往远方看去。
“远山卷云舒,落断盖层楼。南星袭疾火,热气馀丹霞。这里山川层叠,宛如丹霞,令人沉醉啊”。范仁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什么丹霞地貌的描写,于是半品半凑出了一首诗来,其中水准,不敢称赞,不过倒也还算通顺,只能献个丑了,也盼望眼前这人鉴赏水平不高吧。
“好诗啊,好诗,兄台文采不凡,令人钦佩,既然这景致极佳,在下有一个故事想说,不知兄台可有兴趣听取一二。”这人说着冲范仁一拜,神色很是郑重。
范仁有所感,受此一拜,不同往常,听了人家的故事,就要拿出点真东西来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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