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句,江遂从何云州住的院子里走出来,江六尽职尽责的守在院门口,因为他周身的气势太强悍,何府众人不敢靠近,只能躲在三四米远处,不停的张望着。
看见摄政王出来,胆小者呼啦一下子跑光了,胆大者上前点头哈腰,想要打听摄政王这一次的来意。
随意打发走这些人,江遂出了何府,天空湛蓝明亮,连云都没有几片。
“扑棱棱——”
江遂抬起头,看到一只熟悉的白色鸽子往南边飞去。
鸽子么,都长一个样,毛色也差不多,要么白色,要么灰色,而且它飞的那么高,肉眼根本看不清它具体的长相。
但江遂还是抬头看了好一会儿,那只鸽子很快就飞没影了,江遂的视线下移,望向远处的建筑。
何府建在黄金地段,连摄政王府都比不上这里,盖因,从这条街走到尽头,再拐个弯,便是紫禁城。
看他停留的时间过长,江六才问了一句,“王爷,不走么?”
江遂收回视线,他敛着眸,嗯了一声,然后走向马车。
从江遂离开王府,到回到王府,总共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江五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一直低着头,站在主院的墙根底下,然而,主院那么大,四面都是墙,他偏偏站在西南面,那里空旷、阳光强烈,离江遂的书房十分近,而且,视野极好。
他不仅能迅速洞察主院附近的动静,每个进入主院的人,也能一眼就看到他。
江遂刚走进来,便看到江五垂头丧气、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的模样。
江六站在江遂身后,见状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王爷关心部下,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所有人都以为江遂会走过去,亲自关切江五,然而江遂只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进入书房之前,他转过身,对院子里的两个人说道:“江一跟我进来,你们两个出去吃饭吧。”
距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呢,根本就不是吃午饭的点,但江六立刻就答应了下来,顺便还带走了装可怜失败、一脸不敢置信的江五。
同时,江一不知道从哪跳下来,轻盈的落在江遂身后。
一主一仆进入书房,江遂看着他关上书房的门,然后直接问道:“陛下派了多少人监视我,你知道么?”
江一诧异的抬头。
两人对视,江一停顿一秒,不答反问:“主子问的是哪一年?”
江遂有片刻的怔愣。
他其实不知道卫峋在监视他,他只是基于对卫峋的了解,觉得自己身边应该有类似暗卫的人存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他没想到,卫峋监视他,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
江遂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管哪一年,全都告诉我。”
江一垂眸回答:“主子身边出现外人,是从乾元二年开始,乾元二年四月,有两名羽林军跟在主子身边,乾元三年六月,增加了六名羽林军,一共八人,乾元五年,主子身边的羽林军换了一批,实力比上一批增加了不少。一直到今年七月,这批羽林军才被撤走,换成了四名属下看不出路数的人,他们像是羽林军,但是比羽林军杀气更重。”
顿了顿,他继续道:“为首者,和属下实力相当。”
乾元二年……那时候卫峋才十二岁。
江遂问:“这些人……全都是监视我的?”
江一摇头,“属下观察过,羽林军只在主子出宫的时候才出现,若主子回到王府,他们就守在王府周围,与其说是监视主子,倒不如说是保护主子。”
江遂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继续问,“那四个不是羽林军的人呢?”
江一沉默了一会儿,“主子没回来的时候,那个为首者,曾试图潜入王府。”
江一回答的很委婉,但再委婉,也美化不了这件事背后透露出来的事实。
如果是为了保护江遂,又怎么会在江遂没回来的时候偷偷潜入,既然在这个时候偷偷潜入,那必然是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江遂坐在椅子上,心情出奇的平静。
其实比他想的好很多。
他信江一,江一说羽林军不是监视他的,那就一定不是。也就是说,满打满算,卫峋其实就监视了他一个多月,而一个多月前,正好是他和卫峋初次冷战的时候。
再想想,江五也是那个时候回来的。
江遂为人坦荡,他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哪怕卫峋派人把他身边翻了个底朝天,他也不怕,他只是觉得后背有些心凉。
现在他已经知道卫峋不恨他、不会害他了,那他这么做,就只剩下一个原因。
那天不欢而散,在卫峋心中埋下了一根刺,他表面上和自己闹别扭、和好、将此事忘到脑后,可实际上,他从没忘过,他一直都在记着这件事,试图找到他想要离开的理由。
卫峋太聪明了,也太沉得住气了,纵然他做这些,出发点都是好的,可江遂还是忍不住感到毛骨悚然。
别人看到的可能是卫峋有多么情深义重,有多么需要江遂,而江遂看到的,却是他控制欲多么旺盛,简直……和他那死去的父皇一样。
江遂沉默了好长时间,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江五,如今还是江五吗?”
暗卫们来自天南海北,各自有各自的故事,来到江家之后改名换姓,他们冠了主子的姓,得到了一个好记又没有意义的编号名,如果江五已经不再效忠江遂,那他这个江五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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