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林羽回到山水一品,在河边长椅上坐了会。
他需要吹吹夜风,让自己清醒一下。心火熊熊燃烧,五脏六腑也就罢了,灵魂深处,神志几乎有些不清明。心火越旺盛,对道基的好处越大。
可也有副作用啊。
他好几次想给苏云雾打电话喊这姑娘回来。
满脑子都是苏云雾吃冰棍的样子,天真中带着点俏皮,俏皮中带着点无辜,无辜里又有些诱惑,一双美目若隐若现着狡黠……
道是什么?
修仙练道为了什么?
人生最极致的追求,等你能温饱安康,等你拥有了财富,等你权倾天下人人敬畏……有了该有的一切后,走到尽头才发现,不过是图一个顺心意。
我命由我不由天是顺自己心意。
天上地下辱我骂我之人要跪着哭着,是顺心意。
求什么得什么诸天相助是顺心意。
想当年,在九天十地,多么逍遥?如今重活一世,怎么如此畏手畏脚?真要和苏云雾发生点什么,绝对有利于更加有效控制巫山神女。
林羽再次掏出手机,电话都已经拨通了,元神忽然一震,神志重新恢复清明。
苏云雾:“林羽哥哥,想我了没?”
林羽:“没有。”
苏云雾:“那你找我干什么?”
林羽:“没事。”
苏云雾:“嘻嘻嘻……要不要我回去?”
林羽:“你在哪?”
苏云雾:“我姐家啊,她在洗澡,我看电视呢。”
林羽:“嗯,你看吧,这些天不要回来。”
挂了电话,林羽深吸一口气,任凭心火燃烧,淬炼着道基,往家里走去。
院子门口,一个姑娘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趴着。黑色过膝丝袜,小皮鞋,百褶裙,白衬衣,还扎着领结,像是岛国的学生妹子,制服那啥?
林羽眉头微皱:“陈鱼?”
陈鱼抬起头,眼神有些慌乱紧张胆怯,不敢跟林羽对视:“林先生回来了,我……我……我在等您。”
林羽上下打量着她:“来多久了。”
陈鱼夹紧腿,脸有些红:“没多久,下直播后才来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换衣服应该很简单,来不及换这个欲盖弥彰的借口说出来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勾引林羽的心不敢有,但美美的出现,让林羽眼前一亮,对她有好感的小心思还是存在的。
林羽一边开门,一边问:“有事?”
陈鱼:“没……没……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太懂事,对您的态度有些不好,心里很愧疚。还有,你救了我,我都没来得及当面说声谢谢呢。”
林羽没吭声,犹豫一下:“进来吧。”
陈鱼走进客厅,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并拢双腿,双手放在膝盖上,保持端庄的坐姿,像个空姐一样,可言行举止明显有些拘谨。
林羽打量着她,问道:“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啊?”陈鱼错愕了一下,乖乖道:“有点冷,不那么平易近人。心底还是很好的。”
林羽:“所以,在你心里,我并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你是个懂事的姑娘,不用藏着掖着了,没必要怕我,有事就说。”
陈鱼有些尴尬,深吸一口气,道:“被您看穿了。我听说您这里有一种能够治疗绝症的药,能不能……能不能卖我一颗?”
林羽:“给谁用?”
“我一个弟弟,才七岁,得了白血病。”
陈鱼说的轻描淡写,事实上这个弟弟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出生在农村,穷乡僻壤,民风彪悍,因为一点鸡毛蒜皮小事,东家西家吵架骂街的比比皆是。
陈乔村有两大姓,姓陈和姓乔。陈鱼的父亲和一家姓乔的早些年一起外出打工,那时候钱还值钱,不像现在,面额一千块的都发行了。辛辛苦苦工厂里赚来的几千块,被偷了个精光。
姓乔的春节回来跟人喝酒,醉了之后竟然说漏了嘴。
这一下不得了,陈鱼的父亲找上门质问,姓乔的也不是省油的灯,两家人又是吵又是打的。乔家的老太太平时是个病秧子,走路都大喘气,那天可是小宇宙爆发,铁锹拎起来,虎虎生风,坐在村头骂街三个小时,不带喝口水的。
那之后,两家人原本关系不错的人,就断了来往。
几个月后,姓乔的和老婆去城里,车祸,双双惨死。
乔家只剩下老太太和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
长舌妇跟陈鱼父母聊天的时候,说乔家这是报应啊,活该。陈鱼的父亲就坐在那闷着头抽烟,不吭声。她不知道父亲是怎样的心里路程,只知道晚上的时候父亲去了趟乔家,给了三千块钱。
她问妈妈为什么啊?
她妈撸起袖子,彪悍不弱男儿:“该打的架要打,该记的人情也要记。你爸和你乔叔在工厂做事的时候,脚被机器刮了一下,血往外喷,是你乔叔背着他一路跑进医院的。”
那一年,陈鱼十三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爸爸被揍的时候只会哭,还不太懂妈妈那句话的意思。眨眼之间,陈鱼已经是个闭月羞花的大姑娘了。
她有了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自己能分辨是非喜好了。她对父亲和乔叔当年的情谊不做评价,五一的时候回了趟家,被父亲拉着去乔家坐了坐。
村里很多人起了楼房,乔家还是十多年前的两间小瓦房。一根房梁摇摇欲坠,夏天漏雨冬天漏风,老太太满脸褶皱,弯着腰,手皴的像老树皮,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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