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燕赵歌笑了笑,道:“我大约就是你们口中那个,因为谄媚才得了长公主欢心的燕侯。”
信国公世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区区燕侯怎么可能有这种手段?”
燕赵歌原本不准备回答他,想了想,还是凑近了,在他耳边道:“你知道生而知之者吗?我生来就会读书习字,生来就会习武统兵,我生来就是辅佐长公主的,所以大败匈奴,所以蜀国公伏诛,所以河东逆贼皆要死。”
荒唐。这是信国公世子的第一个想法。但由不得他不信,如果不是生而知之者,他根本就无法解释这一切。
“河东二十三家勋贵,会如何……?”他颤巍巍地问道。
燕赵歌从袖子里掏出符节,在信国公世子眼前晃了晃,道:“信国公及其世子、垣国侯及其世子、解国侯及其世子并绛国侯及其世子,押送长安等候发落,余者,皆抓起来依律处置,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你这是酷吏之行!”信国公世子怒吼道:“杀如此多勋贵,士人不会容你的!”
燕赵歌冷冷一笑,才二十三家罢了,她在北地杀的远远比这多。
为保大晋江山社稷,休说二十三家,便是一百家一千家一万家,她也杀得。
“把人给我关好,不要让他走脱了。”燕赵歌最后看了信国公世子一眼,冷然道:“你最好祈祷你父亲不会负隅顽抗,也祈祷一下你们这些蠢猪能聪明一点。虽然有规定说是列侯以下可斩,但可从来没有说,如果冲撞军阵的话,不能斩。”
信国公世子再想说什么,已经被堵住了嘴,他只能在喉咙里呜咽着,看着燕赵歌远去的身影,目眦欲裂。
七百骑羽林卫有序地进了营地,刚起床准备晨训的河东郡兵们都十分不安,他们意识到可能会有大事发生,却不知道这事会不会波及到自己,因此而恐慌。
“燕侯。”羽林中郎将对着燕赵歌行了礼。
“让诸将士埋灶做饭,休息一下。一路奔驰而来,太过于疲惫了。”
羽林中郎将诧异了一下,问道:“可来得及?”
燕赵歌点点头,道:“来得及。营里有三百羽林正当用处,还有九百郡兵,虽当不得大用,但造势却是足够了。”
羽林中郎将依她安排。
一直等到晌午,七百羽林吃饱喝足,也休息够了,燕赵歌才在营地中央下了命令。
羽林卫严阵以待,甲胄在身,枪戟在手,每一个都挺胸抬头地盯着燕赵歌手中的东西。列于羽林卫阵后的郡兵们学着羽林卫的列阵,尽管学得很不像样,却已经有了些许章法,至少那种气势是有了。
燕赵歌高举着旄节,其上装饰的牦尾迎风招展,如火焰一般的炽烈颜色,令每一个在场的将士看得都一清二楚。
“我乃侍中领锦衣卫指挥使、燕侯、持节使者燕赵歌,奉天子诏,赈灾河东!河东太守、河东郡尉并河东二十三家勋贵、地主豪强等,勾结逆贼,妄图不轨!我已回禀长安,得长公主口谕,命我全权镇压河东乱党,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谨遵天使号令!”羽林卫骑士高声应道,心里更是兴奋极了。
河东这地方还能有敢负隅顽抗的?郡兵都在他们手里,河东还有什么可畏惧的?这简直是白捡的功劳,谁不兴奋?
燕赵歌对着羽林中郎将低声道:“让出身不凡的将士打头,河东之地历来能人辈出,这事之后说不定会有反弹,莫要牵连了出身一般的将士。”她顿了一下,又道:“令各家百姓关闭门窗,勿要生事,否则按逆贼同党处置,非常时刻,莫怪我手下不肯留情。”
羽林中郎将心领神会,道:“末将明白。”
待羽林中郎将走了,燕赵歌唤来刘破奴,低声吩咐道:“河东太守有个姓李的妾,你命人将她悄悄接出来,她是李二的女儿,还有她的三个兄弟也都在太守府内院。李二应当也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末将领命。”刘破奴是知晓李二的,也清楚李二的谎言是冒了多大的风险,一般人就算死了也要入土为安,更妄论有功者。
河东二十三家勋贵虽封地各异,府邸却都在安邑城。这很好理解,乡城县城哪比得上郡治所在的安邑城繁华,便是长安也有不少因为觉得自己的封地不够繁华而跑来长安过生活的勋贵。让这些自以为身份尊贵的勋贵们住在乡下,还不如杀了他们。
这也便宜了燕赵歌,她不用循着封地去一家一家地杀,只要将安邑城的勋贵们统统杀掉,河东的治理就完成了一半。
一千羽林带着九百郡兵立刻从城门鱼贯而入,直扑太守府、郡尉府、县衙等重要官邸。郡兵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他们只要会一件事就够了。
杀人。
反抗者杀。
逃跑者杀。
犯罪者杀。
只要不老老实实在家里的,无论百姓还是勋贵,统统杀掉。
这一切都极为迅速,须臾之间就将安邑城的大小官署控制住,封闭坊市,路口城门皆有将士把守。
待城里兵戈之声暂且平息,燕赵歌才在亲兵的护送之下踏入安邑城。她一路高举着节旄,这是天子使者的象征,所有将士在看到节旄的那一刻都会行礼。
太守府被带甲持兵的将士守卫着,十步一人,到处是血迹,显然这里经历了一场短暂的厮杀,但从将士们的神情上判断,这场厮杀并不激烈。连身上带血的郡兵看着燕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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