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
电光石火间,无数的记忆汹涌而出,陈少君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大哥。
这一次参加竹林集会,陈少君根本就不是为了来吟诗作对的,而是为了因为皇子之争陷入牢狱之灾的父亲和大哥而来。
无相转生!
这是天地间最神秘的法术,也是失败率最高的法术,因为它赋予了修练者一次全新的生命。
不是夺舍,而是窥探天地间最玄妙,同时也是最令人敬畏的生命法则。
修炼者转世重生,将从胎儿开始,拥有全新的生命。
往事种种,所有记忆,全部都会尘封,只有遇到合适的时机,才会觉醒。
传说之中,施展无相转生的人,九死一生,从古至今,从无人成功过,但如果侥幸成功的话,就能够获得天地的赐福,大道的庇佑,随机赐予一种不可思议的神通。
陈少君不知道这种不可思议的神通是什么,但是他却知道,这一世他拥有了上辈子最渴望,也最欠缺的东西:
——亲情!
陈少君拥有了一个威严如山,但却极为关心自己的父亲,也拥有了一个对自己悌爱有加的兄长,所有人都对他关爱有加,无微不致。
"君儿,正字应该这么写,一横一坚,都要刚硬,笔直,就像做人一样……"
"君子有所取,有所不取,做什么事情要问心无愧,这是为父给你取名君字的原因!你要牢牢记着!"
……
一瞬间,无数的画面涌上心头,父亲第一次将自己高高举起,第一次教自己写字,第一次呵斥自己,第一次一声不吭在他生病的时候,守在他的床边三天三夜……
陈少君永远都不会忘记,当自己醒来时父亲崩紧的眼角慢慢松开,他的眼底青黑,眼眶中满是血丝,明明已经非常疲惫,但却强打精神,轻轻道:
"醒了啊!"
父爱如山,大爱无言。在陈少君的生命中,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从未有过的家庭温暖。从那时起,陈少君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守护自己的家庭。陈少君只希望时间在书房里,手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掌,鲜血都流出来了却不自知,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
对于陈少君来说,整个天都崩塌了。
陈少君绝不相信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大哥会是四皇子的党羽,了起来,盯着陈少君,跟着落井下石道。
"不错!不错,我们是绝不会答应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哼!"
陈少君把所有人的反应都收入眼底,如果是以前,他还真的可能被这些官宦子弟刺激得鲜血上涌,脸皮通红,但是觉醒了仙界的记忆,以陈少君曾经仙界器君的身份,又哪里会在乎这种口舌之争。
他现在在意的只有自己的父亲而已。
"谁说我要求你们了?"
陈少君的声音平平淡淡,不高不低,忽然在整个竹林中响起。唰,声音未落,刹那间,所有人顿时一片惊愕。
众人之前说了那么多话,结果陈少君居然说他根本不是来求情的,众人顿时好像一拳打在了空处,一个个心中难受无比。
"你难道不是来为你父亲求请的?"
那名距离陈少君最近的锦衣公子一脸惊讶道。
"我有开过口吗?"
陈少君立即横眉扫了过去,只是一眼,那名往常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的锦衣公子,心中一窒,顿时说不出话来。
陈少君才不过十五岁,比他还小一些,而且还是一身布衣,但是他的眼神却非常凛冽,有种这个年纪的人根本没有的威势,他一下就被镇住了。
"少爷。"
陈少君身后,茂密的竹林旁,一身青衣的陈府老管家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的神色。
"江伯,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少君安抚道,神色镇定自若,老管家嘴唇张了张,顿时说不出话来。
"谢川!"
陈少君目光睥睨,很快扭头望向了溪流上方的谢川:
“我还真是高看你了,想不到你不过这点胸襟、气度。比不过我,就说我抄诗,原来谢家也不过如此。另外,皇太子真龙庇佑,福泽绵长,你张口闭口就是皇太子性命垂危,到底是何居心?”
"陈少君,你不要胡说八道!"
听到这句话,谢川脸色大变。
皇太子的事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而且极为敏锐,这种话如果传出去,他谢家恐怕都会被有心人利用,打入乱党之列,为整个家族都带来一场无妄之灾!
陈少君一下镇住谢川,也不和他多说,目光一转,立即望向了其他附和谢川的年轻士子:
"至于你们,鹦鹉学舌也要有点水平。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就凭你们的水平,别说是诗,就连最简单的对子你们都对不出来!"
"大胆!"
"陈少君,你也太放肆,太狂了!"
"陈少君,你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我们这里哪个身份不比你高,你居然敢在我们面前这么狂妄!"
……
一名名年轻的士子被陈少君一席话剌激的群情激愤,一个个拍案怒骂起来。做诗先学做对,做对属于最简单的学问。
能参加这次流觞曲水,竹林诗会的,哪个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做出几首诗的,陈少君居然说他们连最基础的对子都对不出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哼,户部侍郎又怎么了?看不起户部侍郎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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