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战争,赢了……
处于一片烟火尘埃中的泽丁,很想放着嗓子,像狼一样使劲嚎几声,以此发泄内心淋漓尽致的畅快,和胸口积压了几年的郁闷之气。
在这一场防守战之后,作为失败方的卡勒特将会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对根特有什么进攻,骚扰的想法,他们已经自顾不暇,自身难保。
但是……
静默无声,她看着被医疗兵抬走的伤员,还有一些再也挣不开眼睛的士兵,近乎于废墟一片的根特外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久久未散。
原本想要庆祝的人,见状之后扯了扯嘴角,眼神痛苦悲哀,随后甚至抱着头嚎啕大哭。
即使是运筹帷幄,无论何时都镇定自若的尤尔根,也把手中打光子弹的火枪丢掉,瘫倒在一处墙角,默默喝着部下递过来的一杯水。
他的眼镜碎掉了,胳膊上也有染血的伤口,眉宇间有一抹疲惫。
“这场悲剧的责任,最终会由谁来承担?”
尤尔根望着天际有力跳动的太阳,一缕金色光芒,映照在了他的复杂难明的脸上。
他突然间有了一种灵犀明悟,无论是硝烟滚滚的根特,还是黄沙漫天的莫斯匹斯,都无法阻止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这是一种必然的现象,或许皇帝的出现,也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
“统计伤亡情况,救治伤员,安抚平民,然后……”
泽丁话说到此处张了张口,随后有些窘迫无言。
天界原本有一套很完善的抚恤金制度,无论是逝者还是因伤不能继续军人生涯的人,都有针对性的福利措施。
但是,她就是一个根特守备队的队长,按军衔和官职来说的确很高,可她没钱啊!
军费是要最高祭司和贵族议会拨款的,现在艾丽婕被卡勒特抓走了,贵族们逃得比卡勒特还快,然后窝在诺斯匹斯继续欢天酒地。
根特如今,很穷很穷,近乎捉襟见肘。
可大战过后,若是没有相应的安抚政策,只怕新一场内乱,将会即刻爆发。
“把抚恤金的事,通报给尤尔根吧,唉……”
泽丁苦恼着揉了揉太阳穴,愈发对那些躲藏在诺斯匹斯,安然保身的贵族不满起来。
平常借助职务便利各种收敛钱财,富得流油,现在一有事了,全部撒腿没影。
“队长……”特米大尉有些惊讶,还有些喜色。
“什么事?”
“你的手……”
泽丁一愣一愣这时才恍然醒悟过来,刚刚自己按揉太阳穴的动作,下意识用的是两只手!
“这个啊,夜林先生帮我治好了,他和他的小队昨晚可是根特的救星,大恩人,没有他我们昨夜绝对赢不了,对了,他人呢?”
“好像,往南门的方向去了。”
…………
体内魔力汹涌澎湃,大地隆隆作响,夜林悬浮于空,双目紧闭,悄悄感受着天界充沛的元素之力。
一面高大,宽厚的土黄色墙壁拔地而起,竖立在一片废墟中尤为显眼,也让皇都军倍感意外和惊喜。
根特南门包括城墙已经毁了千米有余,残骸一片,废墟铺地,没有任何遮挡和防御能力。
虽然判断卡勒特已经失去了大部分作战能力,但根特也是饱经创伤,疲惫不堪。
若是再有苏雷德一般的机动队,来根特骚扰搞事情,那可真是恶心到家了。
虱子不致命,但很痒,很烦人,容易催生火气。
如今有了用魔法构建的城墙,在安全感上有了一丝底气,心里陡然诞生了一抹温暖。
所有疲惫,灰尘满身的皇都军,都以军人的礼节,向他致以最严肃,最崇高的敬意。
夜林花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太阳已经浮在半空,才在整个根特南门外修建了简易的城墙,也悄然松了口气。
…………
“泽丁和守备队想向你表达谢意,说你是昨晚战争的英雄。”
飞燕笑意温婉,虽然还没有得到回答,但她知道答案不会变,他应该是不会去的。
“不去,你们每个人都是英雄,我只是能力大一些,所以付出多一些,不过我想要见尤尔根,还有马琳,泽丁,麻烦你联络一下。”
刚刚才洗过脸的夜林,勉强用手掌沾了点水擦了擦头发,然后拿出一块面包入口干嚼,因为修补城墙的缘故,他早饭还没吃呢。
“我会立刻通知马琳阁下。”
因为对天界人员不熟悉,也没什么官职的缘故,他的想法和工作都是通过飞燕去传达和完成的。
这段日子里,她俨然成为了自己在天界的秘书随从。
……
根特皇宫,一间会议室
夜林取出一份雷米的援助搁置在桌子上,干净的玻璃小瓶,恰好从窗户外投射而来的上午阳光,荡漾着使人迷醉的色彩。
“这是什么?”马琳眼底闪过一抹狐疑,问道。
根特如今正处在大战之后心绪不宁的状态,每个人都忙到要死。
若不是昨晚夜林可怕的援手和今早神迹一般的城墙,她们可没什么心情放下手头的紧事,来看一瓶莫名其妙的东西。
但也正是这一连串的能力作为,现在即使是尤尔根,也不能不给他一个面子。
“虽然我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不过这些事还是坦白了为好,免得以后闹不愉快。”
夜林无奈耸肩,手指轻点玻璃瓶,介绍道:“这是我们世界的一位神思者,雷米狄奥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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