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寒拍拍他的肩膀,道:“喜怒哀乐,人之常情。你又何必强人所——”
却见子夜默歌面色忽转僵冷,爽利出兵,以迅雷之速闪身众人身后,扬指一剔,倏现清绝初音。迸张气刃,诋毁突来暗招。“什么人。出来。”
暗处沉默的杀手应声而来,斩龙武戟刮在地面,抓出一道细而深的刀痕。众人戒备顿起。
随即,一阵莫名白烟自地心飘起,一道寂寥的影,迅刺来袭。段玦名剑上手,会战斩龙武戟。两兵交错,摩出锐耳剑声。
森域之人。楚清寒冷眉一竖,杀意涌现。琴台起,冷香燃,红袖扬,出招冷杀,毫不留情。弦作弓,风为箭,青丝缠琴,琴杀夺命。
弓无尤受双方焦距,力顶双强,武戟划旋,搅扰段玦凛袭之剑,戟杆趁机压制剑身,刀刃直捅段玦喉咙。段玦偏身化招,左手凝一道掌气,将拍弓无尤面门。弓无尤见状,分出一手,与之对抗。同时单手c,ao戟,带动名剑倾斜后退。武戟聚气,一会楚清寒之弦杀。气劲冲撞,炸开腾腾余威。
正当楚清寒发动又一次攻势时,天际突升一道星芒,升至月前,蓦化箭雨,迅急的转变,令人防不胜防。为护弟子,楚清寒目标被迫转变,十指掀涛,琴啸九霄。浊浊音潮一如数百弦动,一曲惊天,终解箭雨。战场十里外,乐正卯宿勒弓纳弦,右手划出茫茫星痕,再取先手。
再观弓无尤、段玦之战,双方缠斗,过招之快目不暇接。转眼之间,却是段玦首现颓败势态。百位弟子自顾不暇,仍望襄助二人,却在此时,楚清寒听得一阵喊杀。四方晃出数百人影,皆为森域兵甲。明处压制,暗处制衡,战况险峻。
楚清寒听得身后出现杂乱之声,转眼便见森域之人即将以刀剑贯穿一人身体,一弦怒张,瑟瑟气刃直断那人脖颈,血洒枯草,首身离兮。
毕方三锁完好,为何会有森域军队?
楚清寒疑惑之余,不敢松懈丝毫,一面抵对狂雨暴雪般密集冷冽的箭羽,一面尽力护下纵横弟子。狂乱琴律紧缠脉息,浩气刚劲回荡广袤地界。不出片刻,森域士兵倾颓几十余人。
弓无尤见己方有损,几招抛开段玦,转战子夜默歌。楚清寒爽利巧变,环抱古琴,抬腿揣出琴台几尺。案几撞来,弓无尤毫不停顿,武戟劈斩,顿时木料四分五裂。
眼看刀剑近身,为滞迅猛,楚清寒以琴按上旋刺之刃,霍然拉弦生月,铮然声响宛如雷霆乍惊。弓无尤挑戟应对,而楚清寒料敌一先,逐掌战局上风。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人的速度,缓慢了许多,且攻势上,明显弱了几分力道。
不知何时,箭雨停下。力战求胜的楚清寒心无旁骛,浑浊不知。
烟云滚滚,看不清真切,分不清敌友。
却在此时,风云再变。尘世之外的瑰丽艳姿摇一盏韶华红晕而来,燕旖旎、月惭羞,鱼不知游、雁不知飞。飞花满天,仙子降尘。
“一树繁花绰影,冷月斜形;一顷卷耳怀人,流光吾心。”
桃花卷起艳逸之风,留一地甜腻,再不见楚清寒身影。
十里外的高崖上,乐正卯宿收起弓箭,回头便见弓无尤缓缓而来。
“救,关系,没有?”少年模样的人仄了仄脑袋,面带疑惑。他的意思是:她被救走了,没关系吗。
弓无尤“嗯”了一声。畏罪潜逃是能让凤南星更加满意的结果。
荒野上,段玦扶着为琴刃所伤而潺潺涌血的肩膀,望着一地覆了桃瓣的同袍尸身,落寞失神。
谁言鬼侯遭纣虐,冤魄至今灵故垒。数间古屋傍林峦,一簇偶人皆剑履。断碑仆地苍藓没,满庭落叶秋风起。粤巫击鼓细吹角,整日歌呼乞新祉。饥乌攫r_ou_舞盘间,野蝶寻馨投盏里。嘘烟吹雾作j-i,ng变,历古冥冥无辨理。
森罗万象,百法纷凑,离两仪、越三教,沉昏百年的绿蕤仙迹内,骤然响起狂轰乱炸之声。钺帝雄掌旋枪,朝着四面八方,愤甩万道金芒。两天,他已被这葳皇的诡计困了足足两天。这二十四个时辰,他都被在这水墨画界里踏步不前。墨绿的山水,苍凉的天地,他与这片景象格格不入,偏偏又逃不出这画境束缚。
他朝着各个方位而去的攻势,一一消失在无尽中,仿佛被无声无息地吞没,又似乎因无有触及而从来没有停下。这里究竟有多大,边界在哪里,弱点在哪里。
天地凄静,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他的动作成了唯一的声响。在这死寂中,囚困的鸟儿会越来越暴躁,在暴躁过后越来越绝望。当然,钺帝从不是鸟。
“花舞剑,你以为孤是这小小画界就能掌控的吗。”
钺帝怒喝啸天,燃起愈加浓烈的金解之气。愤声所呼,正是葳皇之名。
那个唯唯否否仁柔寡断的该死的臭丫头。
念着葳皇的名号,他便愈是怒目切齿,枪缨所过,是十倍的狠利。金解锋芒,渲染半边天色。在钺帝强袭之下,水墨画界终受影响,濒临崩溃。
钺帝看着逐渐破碎的境界,辛辣讽笑。又一记强霸横扫,彻底摧毁葳皇的把戏。随着境界化碾,整片仙迹受到波及,剧烈动荡。道上三十六桑木,接连倾颓,激荡滚滚尘涛。
金甲冷兵的男人,踩着树木尸骸,步步冷血,步步无情,步步直向葳皇宫殿。昔日他诓骗她与之囚系英鞮峙君,她设下飞叶阵后便不知所踪。他早来此地寻求线索,也顺利进出。虽无收获,但从未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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