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著泽站在胡同口房子阴影里,把头露出一点,面包车里没动静,醉汉打开了呼噜。
秦著泽收回头,壁虎一样贴在墙上。
等吧。
静观其变。
还真有一只壁虎呲溜钻进秦著泽脖子,壁虎肚皮挨到肉肉,冰凉,在后背爬起来,弄得秦著泽很痒,秦著泽忍住没动。
秦著泽在心里和自己打赌,如果黄鹤下车回家接妈,秦著泽就是黄鹤的祖爷爷,假如秦著泽失算,黄鹤让车开起来一脚油门跑了,那黄鹤就是秦著泽的……非嫡系曾孙子。
好想点根烟,压一压心中的七上八下。
秦著泽看了眼腕表,放下手开始数秒。
他想算一算黄鹤多久会从车里出来。
一秒,两秒,三……
数到九秒,秦著泽听到了刺棱一声拉开面包车的声音,他小心伸出头观察。
只见黄鹤下车来,径直奔石凳上的醉汉,秦著泽听到黄鹤在小声说醉汉。
“哥们儿,起来,回家了,这里有蚊子。”
“我扶你起来。”
黄鹤贼溜溜地朝周围瞅瞅,猫腰拉醉汉。
握草,大好机会,失不再来。
“上。”秦著泽低声喝到,率先从阴影里窜出去。
那真是百米冲刺,速度简直没谁了。
六十多万,在八十年代宛如一座金山矗立呀!拿回来便是荣华富贵路。
呼,三太子,猛虎出山。
一个纵越,便蹿到秦著泽前头。
叶修打着大手电,直接照过去,五节一号电池助燃的光芒,直刺黄鹤的眼睛。
黄鹤成了受惊的兔子,直起腰撒腿就跑,同时从腰后抽出匕首,去车上不可能了,秦著泽奔来的方向已把车路断死,黄鹤只有11路一条。
“三太子,扑扑扑。”
秦著泽暴喝一声。
德牧大犬不是浪得虚名,五花肉和鲜牛奶没有白吃,后背的黑毛立起来宛若根根钢针。
三太子喉咙间发着低吼,声音煞是瘆人惊魂。
下一个胡同口,黄鹤拐弯儿后扒住墙豁子,这货对地形着实熟悉,他想甩掉追兵。
可惜。
今天他极为不幸,因为他遭遇了一个灵光的脑袋和一条猛犬。
前腿刚一跨上去,后腿还没离地,巨犬从天而降,像是一柄大锤,把黄鹤凌空扑倒。
黄鹤啊地一声惊叫,手一松,匕首掉落。
哗啦。
砖头瓦块从墙豁子被带下来,砸了黄鹤一脸杯具。
三太子灵敏跳开,避了一股尘土白烟,复又扑上来,直接奔黄鹤脖子伸出利齿。
“三太子,收。”
秦著泽喘着粗气,喝住浑身狼性的巨犬,飞身过来,照准爬起来的黄鹤后腰就是一脚。
黄鹤重心未稳,猛地被暴力袭击,立马前栽,抱着大地啃上一嘴,浑身酥爽的不要不要的。
前世团建学得一些小擒拿,秦著泽可算有了用武之地。
踩肩,拧臂,骑腰,一气呵成。
连秦著泽自己也惊讶了,握草,老子在习武方面居然还有如此悟性,回头,寻个大师好好强化濡练,岂不又多了一份能耐。
叶修跑到跟前,见人已经被拿下,他对准黄鹤脑袋赏了一大脚片子。
逮着便宜,不打白不打,不占也白不占。
秦著泽是不知道,叶修有两次跟厂子里虚报油钱,被黄鹤发现,黄鹤报告给叶见朝,以此也赢得叶总的一次信任,为他后来当上经理加了一份筹码,叶修被三叔罚到牛圈铲了一周牛粪,这个梗,叶修不会忘记。
一下哪能解气,叶修对着黄鹤脑袋又赏了一脚。
“二修,不得乱来。”秦著泽低声道,“快绑了。”
叶修忙不迭地从军挎里掏出麻绳,拧过黄鹤另一条胳膊,把双手反剪,用绳子捆了猪蹄子扣。
别看叶修二十出头,过年杀猪,叶修是一把好手,挺粗的指头,系起绳子居然如绣花般灵巧。
捆好后,拉黄鹤起来。
意外发生了。
“救命呀,杀人啦。”
黄鹤竟然大喊大叫起来。
这是令秦著泽万万没料到的。
你特么该进局子里吃窝窝头,去劳改山场凿大石头,每天让狱.警用小皮鞭像赶牲口一样赶来赶去的货色,还有什么逼脸瞎叫唤。
把警.察招来,你就舒服了?
其实不然。
别忘了这里是黄鹤住的村子呀。
村民听见呼救万一出来,见到是本村黄鹤被陌生人绑了,他们极有可能围住秦著泽和叶修,黄鹤信口雌黄说遭遇劫匪请各位叔叔大爷出手相救,到时候,黄鹤走脱不说,弄不好,秦著泽和叶修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而且,八十年代末期,开放带来了大量投资,让小部分国人腰包逐渐改变了干瘪的尴尬,同时,也带来各种拜金享乐思潮,各地有大哥立山头,渣痞泛滥。
这种城中村,小痞子肯定不会缺席,哪有热闹他们往哪聚拢。
到手的鸭子扑棱飞了,反被一群亡命徒追砍,岂不太惨了些。
黄鹤这么一喊,真就有几家几户亮起灯,周围传来开门声和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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