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也是习惯了的。“我二十三了。”勇利说,“不管外表看上去几岁……”但是健次郎摇起头来。
“不不不,不是的!”他很认真地说,“我不是从那些视频里认识你的!我说的是《罗恩格林》!”
听了这话,迟来的红潮终于爬上了勇利的脸颊,他开始喘不上来气了。
“我的天啊。”他呻吟了一声。“我的天啊。”
这太可怕了,那时他十五岁,长谷津适逢建立一百五十周年,于是特意组织了这一场演出,实际上,《罗恩格林》是勇利此生作为主演参与过的唯一一场正式芭蕾舞表演,如果维克托还在,他必定是当之无愧的主演,但他那时已经去上大学了,于是不知怎么的,勇利就从十多个跟他一般大、聪明漂亮得多的男孩手中得到了这个角色——有点像今天,也是同样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得到了这个角色,一切都不真实得像做梦一样。
这让他非常的良心不安——如果不能确定一样东西的来历,就最好别去碰它。父亲小时候经常这样教育勇利姐弟。
他有时疑心美奈子小姐之所以会选中他是因为他看起来比其他人更刻苦,他花几户比别人多两倍的时间在舞蹈教室——主要是为了躲避维克托打来的电话,母亲非常喜欢维克托,把他当成第二个儿子,她绝不会允许勇利在家而拒绝接听电话。既然都已经在舞蹈教室,那就索性练习,跳舞能让他短暂的忘记那些恼人的烦心事,忘记维克托包裹着蜜糖的临别通牒,忘记他已经走到了勇利看不见甚至追不到的地方,忘记他可能正在愉快的享受大学生活并且可能遇到了一个甜美的情人,以及他自己,十五岁的、个子不高、五官也不出众、平平常常的自己。
这种可能的误会导致的青睐加深了他的自我怀疑,每当他在众人面前穿过舞蹈教室的走廊,他总会有种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困顿和羞耻感。这不是我应得的东西,他心中某处会响起这样的声音,就好像他没有把一样东西立为目标,就没有资格得到它。尽管只表演过一场,但《罗恩格林》也被他同样视为了禁忌。
现在忽然被人提起——而且还是一个和他那时差不多大、却已经在舞团里担任男二号的青少年口中——这让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条走廊里,男孩们俯视着他,这个矮小的主演,窃窃私语着,他们一直将他视作维克托的附庸,不能忍受他居然成为了众星拱月的焦点。他们的嫉恨甚至让勇利觉得良心稍安。
“你……怎么可能?”勇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趁着功夫健次郎已经领着他在化妆间和休息室转了一圈,“你那时候多大?”
“九岁。”健次郎骄傲地说,“我外公是长谷津人,他经营一家农场——我们每年都要去那儿过复活节。”然后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偷偷跑到美奈子小姐的教室看他们上课,并且一下子就记住了同样是亚洲面孔的勇利,然后又在舞台上看到了他的故事,勇利听得耳朵都要滴血了,健次郎的溢美之词仿佛说得是另一个人。他绝不是“教室里最挺拔的一个”,也不可能有“在舞台上被人一见难忘的魅力”,这是不可能的嘛!他就是胜生勇利,一个普通的、随处可见的人,绝不是健次郎口里那个崭露头角的年轻舞者,绝不。
也许健次郎把自己和某个别的主演记混了。在他受伤之后,这个角色就理所应当地归了别人。
这让他感觉更加不自在——健次郎说他从那时起一直喜欢他直到今天,这仿佛是偷来的荣誉,让他不知所措。
健次郎像是没有察觉他的烦恼,依旧不停地倾诉着自己的崇拜之情。就在他讲到自己如何寻找画质清晰地y视频,又如何自己制作海报(并且引起了勇利一阵鸡皮疙瘩)时,他被粗鲁地打断了。一个人不知道从哪个房间走出来,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并且在勇利肩膀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嘿!”健次郎叫起来,他长得很矮小,但脾气并不小,还是很有几分年纪轻轻就被著名舞团看中的气势的,“长点儿眼睛!”
对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勇利发现——他是那个模仿维克托的家伙。他的目光在勇利和健次郎脸上挨个转了一圈。
“抱歉,“他轻蔑地说,他真实的嗓音和维克托一点也不像,他听上去不柔和,而且非常无礼,“没看到你们两个小妞。”
“你!”健次郎跳了起来,“想挨揍吗?”
但“汤姆”回给他的只有轻蔑的笑。“你跟贾科梅蒂睡了多久他才愿意把角色给你?”他突然转向勇利,咄咄逼人地问道,他上下打量着勇利,仿佛在看脱衣舞俱乐部门口的舞女海报,“我打赌你一定会一些“把戏“,”他说道,“所以他才把角色给了你一个……业余者!”
“我……”勇利张了张嘴巴,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却忽然发现声带失去了震动的余地,这时他身旁的健次郎尖叫了一声,一头扎向了“汤姆”,他狠狠地在“汤姆”肚子上来了个头槌。
“收回去!”他尖叫道,“你收回去!”
健次郎看上去气坏了,“汤姆”被他顶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刚被一个矮大半头的孩子给撂倒了。他迅速的爬了起来,一脸的凶恶。“来啊,把人都叫来!”他说道,“让大家都看看你们是怎么开后门的,贾科梅蒂那个——”健次郎看上去气愤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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