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跳下了床,因为大脑缺血而眼前一阵发花——安眠药还在窗框上!他来不及多想,只听得见耳边尖锐的报警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窗边拉开窗帘一看——窗框上空荡荡的,除了一汪尚未晒干的黑色水渍什么也没有。
……好吧。他呆呆的站了片刻,昨晚的记忆开始全面复苏,他开始想起昨晚睡前发生过的事,以及他是在哪里睡着的,因为太专注而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靠近了他。
“早上好!”
“呜哇!”勇利被吓了一跳,他转过身,一个精力饱满、神采奕奕的笑容进入了他的视线里。
“哎哟!当心点儿,牛仔。”维克托大叫了一声,他手里端着咖啡托盘和一个熊掌面包,因为靠的太近而来不及躲开,差点被勇利掀翻在地。他左右摇晃了两下,表达了保持平衡的不易。“早啊,天气放晴了。”
他把食物放到桌上,绕过勇利拉开了窗帘。阳光奔跑般的射入了房间里,在墙壁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光斑,勇利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太刺眼了,他揉着眉骨想。
维克托把熊掌面包举到了他面前,逗小狗似的摇着,勇利下意识地探头咬了一大口,紧接着,他的脸红了。
“给我。”他闷闷地说了一句,从维克托手中拿走了面包,维克托的笑容加深了,他退到一边,开始往咖啡里加奶和糖。勇利吃着面包,看着他脑后翘起的一小撮头发,心里的疑问逐渐扩大着。
“那个,维克托……”他想知道他是怎么回到自己床上的,也想知道维克托到底发现了窗框上的药瓶没有,但这些疑问现在都毛线似的搅合在一起,理不清个头绪,只有一件事是非常确定的,那就是……
“真好吃!”维克托也咬了一口自己的面包,他热情的赞美着,“你觉得怎么样?”
勇利噎住了——他还以为维克托会读心,他咳嗽起来,眼泪涌出了眼眶,双手无措的乱摆着,维克托赶紧抓起咖啡塞到他手里。
“咳!”他喝了一口,咳嗽的更猛烈了——这是维克托的咖啡,他的糖放得太多了,维克托慌张的为他调换手里的杯子,脸上挂着笑容,他从桌上纸抽里抽了张纸,熟练地替勇利擦了擦鼻涕。
“你还是好好吃吧,”当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时,维克托怜爱的说,“在心里默默赞美就好。”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勇利默不作声的吃着他的早餐,心里琢磨着该怎么问出口安眠药的事。反倒是维克托心情大好,不知怎么的讲起了一个爱尔兰人、一个俄罗斯人和一头熊走进一家小酒馆的无聊笑话,但他自己的也记得不算清楚,讲起来颠三倒四的,勇利直到最后也没听明白俄罗斯人对爱尔兰人做了什么,以及熊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哈哈哈,好好笑。”他只能说道,敷衍的股了两下掌,并且把空了的咖啡杯和纸袋都收到一处,准备丢进垃圾桶里,然后,他早餐时间的问题忽然就有了答案。
——小黄瓶,里头盛着的安眠药一粒也没少,安静的躺在垃圾桶底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勇利什么也没说,把垃圾丢了进去。
“上路上路。”他说道,没有再多看维克托一眼,率先拎着行李下了楼梯,但当他们走到停车场时,他主动要过了车钥匙,并且用音响放起了一首泰勒斯威夫特的歌。期间维克托一句话也没说,当他们的车子甩过一个漂亮的弧线,车头摆向了停车场出口时,他吹了个口哨。
“我有预感今天要成事儿。”他胸有成竹的预言道,“要有大好事发生了。”
这次维克托总算没有再乌鸦嘴。
他们经过了四五个小时的颠簸跋涉,终于在日头最毒的时候成功开过了白橡树镇的界碑,当镇上最高的建筑物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时,开车的勇利不禁激动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维克托!”他顾不上驾驶安全,空出一只手去拍正在副驾驶上熟睡的维克托,后者嘴里叼着棒棒糖,口水沿着白色的纸棒滴到了衣服的前襟上。
“嗯,什么?哎哟!”维克托猛地惊醒了,下意识地咬合了一下,棒棒糖咯的他呲牙咧嘴,他顾不上痛,一把抓住勇利的手把它放回了方向盘上。“发生什么了?”他睡眼惺忪的问道。
“塔!塔!”勇利脸上染上了激动快乐的红晕,如果不是要把着方向盘,他恨不得把身子探出去指给维克托看,他像个刚学会新单词的宝宝一般嚷嚷着,“钟楼!钟楼!灯!灯!”
“……哇哦。”维克托抱着胳膊摇了摇头,“可怜的宝贝,你太累了,已经语无伦次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棒棒糖开始剥糖纸,“来,奖励你一个,啊……”
“走开!”勇利大叫,“看前面!看你旁边!”
“到底是前面还是旁边?”维克托问道,但他也依言朝外望去,他们正行驶在一段居民区的大路上,这居民区和所有生活富足的小镇看上去没什么两样,绿化优美,市容整洁,而且每隔几米还挂着横幅,用喊叫般的字体写着“欢迎来到复古嘉年华!”的字样,就连路边的树干上也缠满了装饰用的彩灯。
……灯?
维克托把头探出了车窗,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好与记忆中的图片对比,这时,一个更加不得不忽视的证据出现在了他视野里,也让他一下自己明白了胜生勇利激动的语无伦次的原因:一座尖顶的钟楼,远远的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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