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的针路航海图非常复杂,一般都必写明开船地,航向,航程,抵达地点。
而其中的专业术语也很多,什么丹针、缝针,什么平、取、见、收……而且在航行过程中还要测量和纪录水深,这也是针路数据中的一种。
如果没有人教的话自己看针路图和各种参数,不迷糊才怪呢!
其实许多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本能的加密自己的知识,给后学制造障碍。
例如那所谓的“丹针”光看这个名词就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就是“单针”的意思,指的是单向的航向仅此而已!
这样的事情肖恒其实也已经看到过不少了,例如黑火药配方里的按个“一、二、三(和谐)”的配比也只是蒙一下不懂行的人,真正懂行的都知道这“一、二、三”之中有的是斤,有的是两。
另外肖恒从王铁锤那里也了解到铁匠铺里令人摸不到头脑的术语也不少,但说白了不过是淬火回火、温度焰色之类的一些经验而已!说得云里雾里的就是生怕人听懂了。
而拳脚功夫这方面的隐喻就得稳!
没错,就这么简单!不然呢?难不成是那什么大师的“闪电五连鞭”?那玩意到底什么货色打开视频看看也就知道了。
而针路图其实也是如此,以观测沿岸地形特征和测量当地水文资料为基础,以着指南针来确定航向……所谓的针路也就是如此的简单。
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尽量让别人搞不懂,而复杂的国家大事又往往简单到凭个人利益和喜恶来决断,或者这就是封建帝国没办法长久的原因?
对于这种敝帚自珍的陋习肖恒是有些看不惯的,不过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如此生存的,移风易俗这种事其实并不是用嘴说说或者一个命令下去就会达成的,这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
秦府西边不远的小码头上,一艘漂亮的白色帆船缓缓的驶来。
一个正在抗包的搬运工忽然停下了脚步,呆呆的望着那从下游开上来的洁白帆船嘴里喃喃道:“喂,你看!那艘真白!”
“船白?你昏头了吧?船还有你婆娘奈子白?”另一个搬运工刚准备开皇腔,一抬头也看到了那这艘通体雪白的帆船。
“甘你囊嘞还真白……”那皇腔搬运工喃喃道,“哎你说,这船不得比画舫还值钱那?”
“画舫值钱的又不是船,是船上的娘们。”之前那个搬运工也开了皇腔。
“还真是!”
“嘿嘿嘿嘿……”
两个老色批对视一眼努力扛包去了,似乎还抗得在码头上等待着船只靠岸。
这艘通体洁白的帆船正是技术验证船“大嘴鸟”号。
由于大嘴鸟号的吃水比普通漕船要深一些的关系,所以没办法像普通漕船那样直接靠岸再搭木板上下,所以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的肖恒跟码头那边的负责人商量了一下,自己在码头边上建了个短短的栈桥。
虽然栈桥很短,但对于大嘴鸟号来说已经足够使用了,毕竟它的吃水也不过是比漕船稍微深了那么一丢丢。
等帆船停好,木板架上之后,肖恒就迎了上去。
“关船长……辛苦辛苦。”肖恒上前一步主动握住了关鳞的手说。
“不辛苦,说实话……坐这艘船跑海简直是种享受。”关鳞也是笑答道。
两人客气了一番,肖恒就带着整艘船上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回秦府去了。
大嘴鸟号的这次出航是从临安府出发,先东行出海然后转而南下,用传统的针路图去到了福建。在福建稍作休整之后就继续南下到了台湾、吕宋岛的南端,然后沿着吕宋沿岸向东绕行……转了一小圈之后再直接从吕宋向北,一路完全不停歇的直接越过台湾来到钓鱼岛,再从钓鱼岛转向直奔杭州湾。
整个路程去的时候耗时较长,回来的时候耗时较短,不过整艘船上的士兵都算是接受了一次真正的海上航行,多少都增加了一些海上航行的经验。
等回到秦府之后,肖恒命令士兵们就地解散,让他们赶紧回家好好休息休息,而自己则带着关鳞、肖恒的几名学生以及士兵头目一起在厢房吃了点东西,顺便聊聊他们这一路的见闻。
“今次航行圆满成功,首先就是船长的功劳……我敬你。”肖恒说罢先干为敬。
“不敢不敢……此行令我受益良多,尤其是肖公子的高徒,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关鳞连忙也回敬了肖恒一杯。
“哪里哪里,若是没有关船长的经验,此行的风险还是很高的……”肖恒并不是客气,毕竟这年头的水温情况与近千年后的现代肯定完全不同,所以现代的水文资料根本没有用处,靠的只能是关鳞这么多年的行船经验。
“不,我说真的。”关鳞自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叹了口气道,“说实话……公子之前交代的那什么航海钟、什么六分仪……我是不信。”
对于在海上拼搏多年的关鳞来讲,无论是结构复杂的六分仪还是在地球另一端的人不会掉下去”这种傻到家的问题。
“……”关鳞有些迷茫了,不知道如何才能学到肖恒口中的“地理”和“物理”。
“这样,正好我们那边的学校就要迎来一批新学生了,到时候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吧……也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肖恒说道。
“新学生?”关鳞愣了愣。
“没错,新学生。”肖恒点了点头。
这批所谓的新学生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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