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市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年年翻新,最新大楼的办公楼是前几个月才刚刚建好,崭新高大,里面装有电梯直通地下室。
年长护工肖芳芳在电梯里面打扫着卫生,拿着打扫的工具,站在电梯门口按下电梯。
“负一楼,地下室”
她莫约三四十岁往上,做事情干净利落,绝不拖拖拉拉,胆子也大,脏活累活都可以干,职业岗位属于医院的卫生护工。
乐观开朗,大方谦让,温柔礼貌。
中年阿姨肖芳芳一直是领导眼里的优秀员工,同行眼里的热心大姐姐,精神病院患者眼中的肖妈妈。
“地下室有垃圾堆,得把卫生搞干净,不然容易被领导批评”
电梯载着肖芳芳直直的往地下负一楼降去,缓慢而平稳,带着淡淡的失重感。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电梯内的光线涌入地下室,地下室空空荡荡,里面停着许多俩轿车,灯光昏暗,稍微有一点动静都可以传出很大回音。
有的角落甚至没有光亮,漆黑得让人发毛。
凄凉安静,冷气似乎都比其他地方多许多,猝不及防的肖芳芳打了个冷颤。
迈步走出电梯,脚步声格外清晰。
“呼,开干”肖芳芳没有害怕,日复一日,她早已习惯了这份工作,打扫卫生是她的本职工作。
地下室有专门扔垃圾的垃圾堆,肖芳芳拿着工具,灯光昏暗中她缓缓清理着地下室里的垃圾袋,纸片或是灰尘。
格外认真。
以至于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发现,混乱的垃圾堆里旁居然蹲着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
这是一位莫约六七十岁的老人,头发花白,乱糟糟一片,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手臂上紫青的伤口。
听见动静,流浪汉老人身体往垃圾堆里面挤了挤,把脑袋埋在膝盖里,用很长的头发遮住眼睛。
“医院地下室什么时候让流浪汉跑进来了?”
肖芳芳想着,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又不失礼貌的清扫脏乱的垃圾堆,准备待会让保安把老人家送去休息。
清扫垃圾的声音在地下室里面回响,声音幽深,回音漫漫格外清晰。
老人家身上有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很难闻,味道的来源是流浪汉老人家身旁,估计老人家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然后又拉了排泄物的原因吧。
肖芳芳在内心这样子想道。
垃圾堆旁,她继续打扫卫生。
只是腐烂气味越来越严重,这一股带着垃圾气息的腐烂味道扑面而来,特别清楚:
“是不同于垃圾的味道,就好像什么肉腐烂掉一般。”
气味格外恶心,格外的隔应人。
这一股子味道透过垃圾的味道传进人的鼻腔,让人产生一种剧烈的呕吐感,浑身不舒服。
肖芳不动声色的远离流浪汉几步。
似乎是发觉到了肖芳芳的眼光,流浪汉又退了退身子,卑微而且胆怯的模样,浑身颤抖。
几年没有洗澡吗?
这位敬职敬责的卫生护工捂着嘴巴,低下头认真工作,手上动作加快,默默希望快点清理完卫生。
窸窣…窸窸窣窣。
响声传来,一旁的老人家颤抖得在远离老人家五六米的位置,疑惑的抬头朝垃圾堆角落里的老人家看去。
这一看,简直要去她半条性命!
只见老人家不知不觉已经站起身体,他的腹部中空,血液已经干涸。
头发下那一双眼睛死寂灰白,这是一对死人眼!
“嗷!”
流浪汉紫青的伤口遍布全身,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嘴巴大张着,一步一步蹒跚的朝肖芳芳走来。
腐烂的气息直上人脑髓,原来腐烂的不是排泄物等垃圾,而是流浪汉身身体上的伤口……
“我……我!”
肖芳芳只觉寒毛根根扎起,一大片鸡皮疙瘩长满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
他忽然想起关于精神病院这座新大楼的一个故事。
半年前,这座大楼还是一个垃圾场,垃圾场里面有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经常在这里晃荡,寻找吃食。
或许是寿命走到了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个年长的流浪汉突然猝死在里面,倒在垃圾堆里面。
而垃圾堆很大很多,气味难闻,没有什么人特意前来查看,以至于旁边马路上人来人往,老人家的尸体却好几天都没有被人发现。
最后还是旁边一位住户受不了腐烂的气息,特意找垃圾场的负责人快点清理垃圾,这才发现尸体。
报警,当警察赶到抬出尸体时,老人家流浪汉的尸体早已经被流浪的野狗啃食好几顿。
血肉到处都是,身上还有啃食密密麻麻的伤口,眼睛大睁发白,面相狰狞。
没有人知道流浪汉的死因,也没有人在乎。
奇怪的是,流浪汉的尸体被警察放进医院太平间,可是没有过几天这尸体居然不翼而飞。
突然消失的尸体,这在当时也算是奇闻趣事。
垃圾场负责人为了避免影响,便将垃圾场转让给了第一人民医院,让医院盖起新楼。
而院内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禁止声张这一件事。
很巧,肖芳芳是知晓这一情况的为数不多之人。
窸窸窣窣。
思绪扯回。
慢慢的,面前的流浪汉行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灵敏,发出“啪嗒”声,黑褐色鲜血从里面流出。
鲜血带着刺激味,流在肖芳芳的裤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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