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把心一横,暗道你小子不讲道义,给我下套,老子我也不是吃素的,反正到时候一概不承认,你小子又能拿我怎么样。
想通这些,王安也就没啥顾忌,爽朗笑道:“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楚逸没料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估摸着是抱着“事后不承认”态度来做的。
但不管怎样,既然你王安应承下来,后面可就由不得他了。
“那就多谢真人。”
这时,李管家领着戴钰来到二楼。
戴钰走到王安跟前,先是望向楚逸,见他点头,便不再迟疑,双膝跪地,叩首道:“弟子戴钰,拜见师父。”
三拜后,李管家将准备好的茶水递给戴钰。戴钰接过茶水,恭敬奉上:“师父,请喝茶。”
王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哈哈笑道:“起来吧。”
“谢师父。”
“这是铭牌,你且收好。待你从京都比试回来,为师带你前往五老峰办入门之礼。从今往后,你要好好修行,不可有半分懈怠,争取早日修炼有成,踏入仙途。”
戴钰右手紧握一块三寸大小的长方形黑色铭牌,神色恭敬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王安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停留,带着戴钰先行离开。
这徒弟是收了,可不能光说不练呀,得先把宗门规矩和他个人的想法先跟戴钰说清楚,免得他日上了五老峰让人看笑话。
戴钰修行资质不差,算是一块上等璞玉,如果打磨的好,便是一块精致美玉。而且,戴钰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断不能砸了他王安的金字招牌。
王安离开后,姚府宾客也陆陆续续离开了。
伴随他们的离去,姚府发生的这一幕也迅速在权贵世家之间传了开来。
庆阳城内,那些底蕴雄厚的世家豪门连夜议事。
云州镇守使王安当众收徒这件事存在太多重要的信息,他们要重新审视烟凌书院的重要性,重新审视南唐最年轻的书院院长。
此刻,二楼之上,只剩下姚广平和楚逸二人。
姚广平眺望远方,神色平静道:“贤侄今日之举,场合和时机都把握的极有分寸,实在难得。”
楚逸微微一笑道:“世叔过奖了。”
戴钰成为王安的徒弟,他自然放弃心中那个念想,虽然到嘴的肉又飞了,但也收获颇多。
“按照往届文华会的规矩,过两日,你便要起身从庆阳前往京都,与其他八州代表书院争夺文华榜第一名次。你还有信心?”
楚逸神色轻松道:“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要实现呢?”
“要知道,从庆阳到京都,在你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就不担心?”姚广平好奇道。
姚广平说的比较委婉,但楚逸知道他话中有话。
“不知道世叔有没有听过这句话?”
“什么话?”
“千万不要对还没发生的事情过分期待,也不要对没有发生的事情过分焦虑。所谓世路难行,也要行。”
姚广平沉默了。
这句话切中要害,但又无法辩驳。
他想起权道人曾经跟他说过的一番话。复杂的事往简单去想,那是拆解,是切割,就像一剑破万法,干净利落;而将简单事往复杂去想,那是添砖加瓦,是打造牢笼,如同钝刀切藕,还得藕断丝连。
事实上,很多人在看待一件事或做一件事时总往复杂的地方想,而且以为解决问题的方式越复杂就越好,以致钻进“牛角尖”里无法出来。
究其根本,简单问题复杂化,往往是当事人对未发生的事情有了过分期待或者过分焦虑。
半晌,姚广平自嘲笑了笑,道:“你能这样想,确实很不错。不过,你要明白,路途遇到的比你在京都遇到的要简单很多。在京都,往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足以让你阴沟里翻船,再无东山再起之日。这一点,你父亲恐怕更有体会。”
楚逸转身,拱手作揖道:“多谢世叔教诲。”
“云州洛川这边,有五老峰和象山书院两座高山替你撑着,你大可不必担心。”姚广平淡淡道。
“明白。”
楚逸原本打算将自己与望仙居合作事宜提前与姚广平告知,意思是请他暗中多给关照。但转念一想,事情还没有眉目,暂且不提。等需要姚广平出力时,再说不迟。所以,楚逸便将到嘴的话也咽了下去。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楚逸拜别姚广平,带着徐忠走出姚府。
从走出姚府那一刻,他清晰察觉到盯他的暗桩多了许多。
徐忠也察觉到异样,眉头皱的紧。
“公子,回去?”
楚逸想了想,道:“去望仙居。”
徐忠二话不说,牵来马车,便直奔望仙居。
来到望仙居,苦菜那是特别开心,直接带着他去最好的雅间。没多少功夫,望仙居最招聘的菜肴和美酒都摆放在桌子上。
楚逸夹起一根笋放进嘴里,赞道:“花姐,这道酱肉蒸笋味道实在鲜美,这让我想起一句诗来。”
苦菜顿时了兴趣,催促道:“什么诗,赶紧说来听听。”
楚逸想起苏轼那首,上下两阙:
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楚逸厚着脸皮把下阙最后两句说了出来:“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苦菜忍不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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