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宗政渊看着玖夜的眼睛,感到没由来的恼怒,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哼,蠢货。”玖夜讥讽了一句,眼中满满的嘲笑。这种人除了暴力关他,还会什么?
被如此辱骂的宗政渊反而气消了一半,他松开玖夜,轻笑道,“没关系,我会耐心等,等你听话的那天。”
玖夜喘着气,捂着脖颈处,讥讽地看着宗政渊。
感到心情舒畅些的宗政渊,环顾了下四周,看着那些摆放整齐整齐的刑具和瓶瓶罐罐,竟然有些不顺眼。
从前,父王总会赏他一些供奉的猎物,那些个勇猛的兽类,他一向很喜欢,可它们总也不听话,于是,宗政渊就会把它们关在这个暗室里,驯服它们。许是在政事上开始上心,宗政渊便不再捣鼓这些牲畜,转向于人。
但凡是平日里,对他稍有不顺的内侍或者丫鬟,他就会将他们关在这里,供他发泄。那些刑具和瓶瓶罐罐,他几乎都用过,进去的人,只有被盖上白布头,抬着出来的,从来没人活着离开暗室。
这些,玖夜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个暗室,在宗政渊第一次见到玖夜时,就想用来关他。他这样想着,还特意将这里收拾一番。
可如今,他看着这个当初自己亲自布置的地方,有些不舒服。
太冷。
宗政渊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冷?用了这么些年,他从来不觉得这里冷。这里才是温暖的地方,有血、有声音、会动的人。
他愣了愣,转头看着那个浑身戒备、讥讽地看着自己的人,认真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后,眼睛盯住他那双赤裸着的脚。他想起来,当时为了防止他逃跑,撤去了鞋子和衣物,仅留下一件里衣和一条里裤。
这暗室又终日不见天日,纵使他添了火,也无法使得这里温如暖室。这个人的脚上自然也长了许多冻疮,红彤彤的,赤着脚在这个暗室过活。好在此人常年练武,身子骨倒是熬得过这y-in冷的地方。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人,半晌,转身离开,留下一句。
“我会再来的。”
玖夜看着宗政渊的背影,莫名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个疯子刚刚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但心告诉他,这人不安好心。
离开暗室的宗政渊,在殿内来回踱步。
这个人究竟算什么呢?当初,他看到这人刺杀父王时,心里是欣喜又紧张,他只想父王无法再理朝政,好交到自己手上罢了,却不曾想,这人竟然狠心直接杀了父王。
这出乎他的意料,一怒之下本想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死士。可在交手时,发觉他的眼神不是他熟悉的眼神,他当下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他安排的死士。
他安排的死士,被要求易容后刺杀,以免落下把柄,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死士,眼神自是熟悉的很,可看到玖夜的眼神时,他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于是,他只能另作打算。
虽说父王被他杀死,可终究是促成了他掌握朝政的大事,再者,此人能够悄无声息进入王宫,易容成父王内侍的模样刺杀成功,着实是个出色的死士。他知道让死士易主,除非正主死或者他死,可他就是按耐不住想要得到这个人的心。
记得父王送给他的第一个死士叫做魍柳,他问过这个魍柳,关于他的来历,可对方只字不语,他怒极了,对方才说了一个鬼影堂的名字出来。后来,他查过许多关于鬼影堂的事情,仅知道这是一个存于江湖的帮派,不立于任何一国。
再后来,魍柳在宗政渊的身边久了,宗政渊发现他的左胸前刺着一个字,“魍”。所以,当他看见玖夜身上的刺字时,自然而然也就联想到了鬼影堂。可派去查此事的人,皆无功而返,他逼问魍柳,对方纵使是被伤得伤痕累累,也不吐露半个字。
于是,他放弃在外查找答案,他觉得,还是让玖夜自己开口的好。
大吴国奚禹州王宫内——
“这算什么!来人,传摄政王!”吴章愤怒地拍着桌子,大声叫道。
和子得了命令,赶忙小跑出去,去传唤吴仲。
摄政王有自己的府邸,吴章也知道。可商量事情的时候,还要去命人专门走一趟王府,着实麻烦得很。因此,索x_i,ng让他住在原来的寝宫,与吴章一同住在王宫内。也免得为了商量事宜,而走来走去,浪费时间。
“王兄,出什么事了?”吴仲便走进来,一边问道。
吴章抬头看见吴仲来了,赶忙将书信给他,一边说道,“你说什么事!宗政渊简直就是个小人!”
吴仲耐心地看完书信,蹙着眉,回道,“想来,他定是知道了我们刺杀荣池子的事情。可我们终究并未得手,他为何如此做?”
“他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吴章突然说道,语气有些凶狠。
“莫不是,连同刺杀宗政瑾的事?”吴仲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不错,他定是以为宗政瑾也是我们杀的了。”吴章点点头,表示认同。
闻言,吴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王兄,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吴章看了一眼吴仲,叹了一口气,叫了一个名字,“齐梁。”
“属下在。”
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恭敬地单膝跪地。
“把当r,i你刺杀宗政瑾的情形,再说一遍吧。”吴章吩咐道。
“是。”齐梁恭敬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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