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又没崴。就是脚崴了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接儿子回家啊。”
听方君泽理所当然的语气,余景不予理会,拿了鞋柜上的钥匙就出门了。
君君在宠物医院呆了几天,整张大猫脸都写满了不爽。看见两个爸爸来接它了,它甩甩尾巴,冲身后瑟瑟发抖的英短叫了两声,昂首阔步走向余景的臂窝。
方君泽看自己儿子跟余景更亲,突然有种“儿大不中留”的悲伤之情。他摸摸君君的脑袋,君君扭开,在余景胸口蹭了蹭:“喵呜喵呜。”
跟你一样记仇的。余景摸摸君君的脊背,看一眼方君泽想。
之前还担心君君在这里受委屈或者会被其他猫欺负。听了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说法,他们才知道,绝对是他们想太多了。
君君一回家,家里就热闹多了,它几天没回自己老窝,一回来就上蹿下跳巡视领地,一改以前吃饱就睡,睡醒就踩方君泽的作风。
余景露出了久违的笑。见状,方君泽内心泪如泉涌:想不到他在余景心中的地位,还比不上自己养的猫。想不到他要跟一只猫争宠。
第十六章
几天之后,方以荣过来,递给他一袋文件。
方君泽接过,看了一眼就搁在茶几那。刚巧余景端了茶过来,方君泽手疾眼快将文件拿起。既然拿在手里就顺便看一看了。
方以荣端详起屋子,目光落在方君泽脸上,称赞道:“余老师搬进来之后这个家不那么冰冷了,就连这小子也温顺了许多。”说着,用手指指了指方君泽。
余景没说话,双手端着茶具放在桌上,方以荣接过,喝了一口就放下:“不错,安溪铁观音。”
“你还喝的出是哪里的?”方君泽接了话。因为他注意到余景眨了几次眼睛,还抿了抿嘴。这是他紧张的小动作。
他不希望雇主知道点什么,他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这是方君泽的第一判断。
方以荣老神在在,手指绕杯沿转:“喝和品,到底有差别的。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说着,上身前倾些许,看着方君泽说:“看了吗?”
眼前这孩子是他的骄傲,他的荣耀,他无论是外表还是家世,学识还是双商,都将青出于蓝。方以荣打算在他十八岁生日时候送他一份特别的礼物。
就是方君泽刚才看的那份文件。
“你这新公司,换汤不换药。嘉泽影业还不是为自己娱乐公司服务的么,给我看计划书和预算干吗,我没兴趣。”
方君泽说着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
正好君君过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余景把君君抱下去,方以荣叹气,看着余景说:“就拿余老师来说吧——”
方君泽陡然一惊,如临大敌地看着方以荣。余景走了几步也听见了那句话,后背僵了一下。
“关余老师什么事?”方君泽语气冷冷,压下警觉。
方以荣点了根烟,姿态从容:“以前余老师刚来,你是又跳脚又咒骂的还记得吗?还说什么来着?说余老师撑不了多久就要换新老师,结果呢?”
原来是说这个,方君泽低着头不说话,暗自出一把冷汗。
“话说七分满。你年纪轻轻的总是喜欢下绝对的结论,很多事都有反转的可能。你今天不喜欢一个人,也许哪天非他不可了。同样,你今天对这些没兴趣,也许哪天就爱得不行呢。”
“考虑一下吧。爸知道你有经商头脑,我方以荣的儿子我能不清楚吗?家里留的商业方面书籍你看了哪些我心里有数。所以君泽,这份成年礼爸给你留着。”
方君泽没说好也没拒绝。他刚从方以荣那逃过一劫,他道行确实不如方以荣,他依然心有余悸。
方以荣没坐太久又离开了。方君泽知道,他要回他的情`妇那。
说情`妇也不对,毕竟方以荣现在是单身状态。方君泽看他鬓角有些零星的白发,在整齐的黑发里特别眨眼,他突然想说,要不你找个女人踏踏实实过日子吧。可是他说不出口。
一想到方以荣的那个肩背,他和母亲以前依靠过,又被另一个女人依靠着,他就说不出的反感。
可是才几年,方以荣的脊背怎么没从前那么虎虎生威器宇轩昂了?
果然没有我妈在其他女人根本照顾不好你的。方君泽就这么在复杂的心理斗争中目送方以荣上了车。
车窗降下,方以荣说:“君泽,你要做什么,爸爸不会拦着你。爸爸就你一个儿子,什么都是留给你的。但是有些事,你当知道,就是道义法律不介意,爸爸会介意。”
丢下这句话,方以荣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
夜幕下,方君泽看那辆车快速离去,隐没在黑暗里。
方君泽有那么一刻,发觉方以荣看出了什么。但是他想,以方以荣的脾x_i,ng,没有暴跳如雷是不正常的。所以,一切只是他想太多了。
方君泽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希望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想大学了就可以完全离开方以荣的视线范围,可以放手大胆地追求余景。而余景也不用有个风吹草动就惊悸得不行。
这一切,说来说去都是自己还没那个能力独立。
方君泽双手按在脸上,大着手劲地揉了揉脸,回去屋里。
他以为在上次那么直接的表白之后,余景跟他相处会有一些不一样,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他想太多了。余景该煮饭时候煮饭,该辅导功课时候辅导功课,总之,平时该干吗依然干吗,正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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