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4月2日,是第一届世界自闭症关注日,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星星的孩子,已经失去了人们的关注和关心呢?
久病床前无孝子,也不是每一个父母,都能尽职尽责无缘无故地照顾一个可能永远无法回应无法交流无法长大融入社会的孩子。
远的如同林翔宇的母亲,放弃了长子,任由他自生自灭,视而不见地要了次子,当次子成为自己的荣耀时,甚至不愿提起那个被成为“傻子”的自闭症长子。
近的如同高海的父母,他们也曾努力过,可渐渐地在自我奉献和金钱之中迷失,孩子成了工具,一旦失去作用时,他们也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香港的星联是在第一届自闭症关注日成立的,至今也不过两年时间,却接收和资助了不少陷于困苦之中的自闭症儿童,由于当下自闭症儿童确诊的数量逐年递增,星联审核的条件也越来越严格,从个人到家庭,病史和特长都成为关注的重点,结果就造成家长之间相互攀比竞争,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的名额,其竞争惨烈程度比一线城市的重点中小学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一个自闭症儿童的治疗费用,每月少则几千,多则上万不说,还要有个家长时时刻刻陪着,不但要陪着康复治疗,还要陪着参加特殊教育培训,因为除了在康复中心和特殊学校的治疗和教导之外,家人的关心和帮助才是孩子能走向社会最重要的一环。
齐思悦不禁有些庆幸自己前些年的拼搏,好歹赚了些钱,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因为钱的缘故而耽误了孩子的治疗,或是去跟那些家长们一起竞争那寥寥无几的免费赞助名额。
可尽管如此,真正能拿到专家会诊和康复治疗的名额人数也十分有限,齐思悦和林翔宇带着林安然到了星联,才发现竟然有这么多的孩子都受困于这个特殊的病症,有这么多家庭受困于此。
那些孩子空洞茫然的眼神,毫无表情的面容,和父母焦虑不安、紧张忐忑的憔悴面容形成强烈的对比。
本该是欣欣向荣成长中的幼苗,失去了生气,本该是家庭顶梁柱的父母,被压弯的脊梁。
像高海一样的孩子,远不止他一个。
“安安妈妈,我在这边!”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齐思悦的思绪,她抬眼循声望去,正是约她们一家来此的方舟医生,她顿时松了口气,刚才还在发愁去找哪个专家排号,现在总算有了个向导。
“方医生,这次多谢您了!”林翔宇先上前几步跟他握了握手,发现他的视线落在安然手中的画笔上,急忙解释道:“这是他昨天去海洋公园时,一位老师送给他的,他喜欢得很,走哪儿都一直不肯放下。”
“明白,这很正常。”方舟点点头,了然地说道:“很多患儿容易沉迷一项或几项活动,重复和专注的刻板行为,其实也是他们兴趣的一种表现,不要刻意去纠正或管束,正确的引导会让孩子更容易和你们交流。这支笔……也是星联的吧?”
“是,是一位叫方逸华的老师送给安安的。”齐思悦点点头,下意识地朝四周望了望,“她今天应该也在这里……”
“原来是方老师啊!”方舟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摸了摸林安然的头顶,“来吧,我带你们去见唐教授,方老师就是他的得意弟子呢!”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齐思悦有些惊喜地握住林安然的小手,“安安,咱们快点进去,昨天你见过的那位方老师也在里面,你要是喜欢,以后就可以跟她一起学习画画呢!”
可惜林安然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画笔,时不时在半空里或者自己的衣服上画两下,虽然没有颜料画不出形状,可在他眼里,比周围的一切更重要。
齐思悦叹口气,林翔宇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她只得苦笑一下,牵着孩子跟方舟一起走进会馆里。
方舟并没有带他们在一层的会诊中心和大会议室问诊,而是直接去了二楼的专家诊室,其中一间的门口挂着“唐远征”教授的名牌,旁边还有他的一些接诊特长和方向,最主要的就是“自闭症发育障碍康复训练”。
“这次也是机缘巧合,我们医院和唐教授这边有个合作,我过来接受培训,所有手里有几个专训名额,只是这边康复中心的费用比较高,时间也比较紧张,一般家庭承受不起,你们正好赶上最后一个……”
听他介绍了一番唐教授的康复中心情况,齐思悦和林翔宇对视了一眼,总算有点明白为何天上会突然掉下这么大哥馅饼给他们了。
方医生的水平……的确一般,不过内地在自闭症儿童的确诊和治疗方面原本就落后于香港,早在林翔宇的大哥那个年代,压根不知道什么是自闭症,林妈妈就把他当“傻子”给放弃了。
就算到了现在,也有很多人不知道自闭症是怎么一回事,求医的不多,医院方面也不够重视,医生的水平自然也有局限。
但他肯上进,肯来这里接受培训,学习更先进的理念和训练指导方案,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哪怕,他实际上是需要安然这样一个肯花钱也花得起钱的患儿作为他的病人来实时跟进,说白了,安安需要医生治疗,方舟需要安安来学习治疗和康复训练方法,本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而并非完全像他说的那样“幸运”。
明白了这一点,齐思悦和林翔宇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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