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迫于黑虎贼的首领周虎,签下了那份相当于把柄的认罪书。
而这一切,都拜那个该死的马盖所赐!
吃过早饭,来到前衙班房,此时已有小吏将需要处理的案宗整齐摆放在刘毗的书桌上。
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刘毗拿过一卷诉讼,摊开观瞧。
这是一宗民事诉讼,是说某个乡里的村子,有一名姓马的男子因某些问题与另一个村的村民起了口角,至于接下来的事,刘毗根本都看不进去,因为他一看到那个马字,就联想到了那个该死的马盖。
“来人。”他沉声唤道。
话音刚落,屋外便有一名县卒走入,拱手抱拳问道:“刘公有何吩咐?”
见此,刘毗沉声问道:“县尉到衙门了么?”
那县士卒回答道:“好似还未……”
“砰!”
刘毗拍了一下桌案,不满说道:“身为县尉,理当以身作则,迟迟不到衙门,他在搞什么鬼?……等他来了,叫他立刻前来见本官!”
“……是。”
那名县卒点点头,颇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刘毗。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眼前这位县令大人从来不管马县尉几时到达县衙,为何今日却态度大变呢?
『看来大人今日心情不佳,我得小心点。』
那县卒心下暗暗想到。
他猜地没错,刘毗确实是心情不佳,存心找茬马盖。
不多时,马盖来到县衙,当即就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他。
待等马盖走到刘毗的书房前时,那名县卒小声提醒他道:“今日刘公似乎心情不佳,县尉可要当心了。”
“好,多谢相告。”
马盖笑着感谢了那名县卒,旋即瞥了一眼刘毗的书房。
他当然知道刘毗今日心情不佳的原因,也清楚刘毗存心找茬的原因,不过,现如今他俩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怕谁啊?
他是想通了——反正做都做了,覆水难收,后悔亦无济于事,那就这样吧。
想到这里,马盖迈着大步走入了刘毗的书房。
而此时,刘毗根本无心处理那些案宗,就等着马盖到来痛骂他一顿泄一泄怒火,见马盖走入屋内,他又岂有好脸色看?
待马盖走入后,刘毗起身遣退了书房外的那名县卒,旋即回头看着马盖怒斥道:“马盖,你身为县尉,何以延误了到衙门的时辰?”
一看这架势,马盖就猜到刘毗是要借题发挥宣泄怒火,他也懒得奉陪,在刘毗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在屋内找了把椅子坐下,双手环抱还翘着一条腿,就那么看着刘毗。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刘毗愈发愤怒了。
马盖大概也豁出去了,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对不住刘公,但刘公也明白我别无他法,反正咱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刘公看着办吧。”
“你……”
刘毗气得说不出话来。
气怒之余,他亦有些心虚地瞄了几眼,屋外,生怕有外人听到。
见到刘毗如此心虚,马盖心中也稍稍觉得这事有点意思——曾几何时,这昆阳县刘毗说一就是一,他马盖哪有胆量这么跟这位县令大人说话?可现如今他俩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位县令大人也未必比他高到哪里去。
当然了,话虽如此,马盖也不想过分惹恼这位县令,他不亢不卑地说道:“刘公,事已至此,你怪我也没用,又不是我要……我要那么做,您昨日自己也见识过了,您也毫无办法啊。倘若刘公找我商量解决办法,那马盖肯定全心全意,毕竟这事,整个昆阳刘公估计也只有与我商量;但倘若刘公只是纯粹向我发火,恕卑职不能奉陪。”
“你……你……”
刘毗用颤抖的手指着马盖,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像马盖所认为的那样,如今刘毗还真奈何不了马盖。
盛怒之余,他气呼呼地坐回书桌后,双目死死盯着马盖。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整整一刻时。
待一刻时之后,屋内忽然响起了刘毗的一声长叹,旋即,这位县令叹息着问道:“如今……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马盖也知道刘毗已经冷静下来,他起身走向屋门,稍稍打开瞄了几眼屋外,旋即又关上了窗户,回头对刘毗说道:“倘若刘公担心的是此事是否会泄露,我想那周虎也不会坐视此事发生……”
“那是当然。”
刘毗冷笑着嘲讽了一句,旋即皱着眉头,不甘心地说道:“难道就这么听命于一群……他们么?”
听到这话,马盖亦沉默了,半晌后苦笑说道:“其实卑职也曾试图反抗,对那些人的指示阳奉阴违,但……”
刘毗深深看了一眼马盖。
虽然气愤于马盖昨日将他推入火坑,不过凭着多年对马盖的了解,马盖的这番话他还是相信的。
他低声问道:“那个周虎,究竟什么来头?……我观他年纪并不大,怎么会成为……那伙人的首领?”
马盖摇摇头说道:“具体卑职亦不清楚,虽然卑职先前见过此人两回,但当时并未太过关注,不过刘公千万不可小瞧此人,此人的谋略,与陈门五虎的章靖不相上下。”
说着,他便将当日祥村一役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毗,只听得刘毗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问道:“当时章靖将军骗你向那伙人通风报信,可这个周虎却看破了章将军的计谋?”
“嗯。”马盖点了点头,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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