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点纠结于剧情的衔接,待会还有一章。』
————以下正文————
五月下旬的某一日,当汝阳人清晨起来,准备再到城中赵、郑两家米铺前看热闹时,他们这才震惊地发现,汝阳变天了。
城内所有的郑家米铺,通通闭门歇业。
他们惊慌地跑到城内各处赵氏米铺旁,却被告知,赵氏米铺亦停止售粮。
两家到底……怎么了?
仅仅只过了一日,这个疑惑便有了答案,汝阳城内其余二十几家挂着‘郑氏’招牌的店铺,无论是卖什么的,通通关门歇业,许多郑家的家仆们将店铺内的东西装载上马车,沉着脸离开县城。
期间,纵然是有人询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郑家家仆亦闭口不言。
当日下午,城内四间郑家米铺,通通挂上了赵氏的招牌,而其余二十几家,则被魏氏、吕氏、陈氏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商贾瓜分,取代了郑家原本的生意——这些新开的店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即它们都额外挂着一块‘鲁叶共济’的招牌。
消息灵通的人不难猜测到,这些商贾都来自于鲁阳、叶县两地,同属于一个名为鲁叶共济会的商会。
汝阳,变天了,曾经在汝阳不可一世的郑家,灰溜溜地败退。
当地人纷纷涌到赵氏米铺前,或质问赵家、或请求赵家,咨询关于米价的消息——与其哀痛于郑家的败退,他们更加在意汝阳的米价几时会恢复原价,或者说,是否会变得比原来更高。
此时,几乎近三个月毫无存在感的县令王丹,终于出面来收拾残局。
县衙传出消息,言县衙将竭尽努力与赵家交涉,确保汝阳的米价不会波动过大,更不会超过原来的价格。
不得不说,县衙还是有威信的,在县衙出面的情况下,汝阳的人心稍稍安定,而县令王丹,也因此实实在在地涨了一波民心支持。
但接下来究竟,还要看这位王县令与赵家谈判的结果。
没想到第二日,县衙便传出了消息,言县令王丹已与赵家谈妥,赵家表示,虽然米价会在数月内逐步恢复至二百二十钱一石的价格,但承诺三年内不再提价。
虽然这个承诺让好些仍然想着投机的当地人大失所望,甚至唾骂赵家过河拆桥,但大部分的汝阳人还是满意的——或者更干脆点说,他们就算不满意又能如何呢?连郑家都被赵家打败了。
在已确保自身利益不受损害以及波及的情况下,汝阳人这才开始回顾赵、郑两家的这场争斗,议论郑家为何会在汝阳败退。
要知道,郑家不仅仅只是汝阳郑家,汝阳只是郑家的发迹之地,事实上郑家的势力囊括汝水诸县与整个河南,纵使在这场赵、郑之战中,郑家在汝水诸县被赵家以及鲁叶共济会打地节节败退,但后两者终归还是涉足河南,郑家还是有反攻的机会。
没有几个人能理解,郑家在尚有余力的情况下,为何选择了败退,将汝阳这个家族的发迹之地拱手相让于赵家。
遗憾的是,尽管他们对此十分好奇,但赵家也好、郑家也罢,包括鲁叶共济会,谁也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的解释,只有小道消息称,郑家其实想要报复,但他们最终怕了。
怕了?
怕什么?
汝阳人谁也不知。
也难怪,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郑家那些有资格参加族会的人,以及赵家二公子赵虞身边极少数的人,只有这些人才知道,郑家怕的是这位二公子掀了彼此较量的桌案,用汝阳当地的低价米粮,引来宛城那些正备受缺粮困扰的将军王尚德……
不得不说,那才真正是玉石俱焚的灾难。
在郑家全面退出汝阳时,汝阳侯世子郑潜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从旁,有他的堂兄郑州、郑子象相伴。
“悔不听兄长当日所劝。”
出城之时,郑潜坐在马车中,回首看着城内的街道,黯然长叹。
辱人者,人恒辱之。
当日他郑家羞辱人家鲁阳赵氏父子,现如今,赵氏逼他郑家退出汝阳、从此不得涉足,反过来羞辱郑家,而作为整件事导火索的王直与他,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前些日子,就当家族族会接受了赵家提出的条件后,王直就被族内惩罚了,尽管郑潜出面求情,王直亦被打了整整四十重仗,如今卧在病榻上动弹不得。
甚至于就连郑潜自身,也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处罚,或者说,是否还能保住他汝阳侯世子的地位。
毕竟这次整个郑家的损失实在太大,而落户于河南的几支郑家分家,则因此责问于本家,谁让本家好端端的就招惹了鲁阳赵氏那头猛虎呢——人家鲁阳赵氏好好卧在鲁阳打瞌睡,非要去招惹人家,这下好了,亏损了相当于五百万钱的米粮不算,最后还要将汝阳拱手相让。
不得不说,若非汝阳侯这个名爵是晋国的天子所封,且汝阳侯父子如今还活得好好的,搞不好郑家的分家会趁机抢了本家的名爵也说不定。
不过即便如此,郑家本家在家族的威信,也因此大打折扣。
“姑且先这样吧。”
郑州劝说堂弟道:“赵家的根基在鲁阳、在叶县,且人丁不旺,汝阳对于赵家来说,除了于颜面有益,其余几无用处。待过些时日,等这件事彻底风平浪静之后,咱们再拜访赵家,设法将汝阳‘赎’回来便是,最起码让赵氏允许我郑家重归汝阳……”
“赵氏父子会答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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