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闭眼就看到太子哭的样子,我实在是于心不忍,你为难我是知道的。我爹说男儿应当保家卫国,所以我带着沉沙赴战场了,若是江雾战死,还请哥哥为我收尸。”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御堂宇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胡闹!简直是胡闹!江雾武艺再高强也挡不住敌人人多势众,他不允许任何人伤他!
按照江雾的x_i,ng子,应当是昨夜动身的,现在出发走得快些应当还能追上。
御堂宇立即去马场牵马,却被前来练功的祖父叫住:“小宇!”
“祖父,我要出去一趟,您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御堂宇心急如焚,又要转身离开。
“是去找江雾?”
“祖父怎么知道?”
“你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么,江雾那孩子走之前来找过我了。”
御堂宇心急道:“那他都给您说了些什么!”
御玄策知道他急,也不卖关子了:“他知道你看了他给你留的消息定会去找他,让我劝劝你,不要去。”
御堂宇低下头,喃喃道:“我不能让他受伤……”
御玄策拍拍孙儿的肩:“这么多年我都把江雾当成亲孙子看了,你不想他受伤,谁愿意他受伤呢?他也是个大人了,能自己做决定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你阻拦不住的。江雾说,他不怕他爹生气,他最记挂的就是你,怕你生气。小宇,听爷爷的,别去找他,让他安心打仗,可好?”
御堂宇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垂下,叹息道:“好,我听祖父的……”
“那就打起j-i,ng神来!郁郁不振像什么话!”
“祖父!来打一场!”
“臭小子,放马过来!”
江雾提心吊胆的在军营里待了三天,见御堂宇没找来,心放回肚子里,全神贯注地研究地图。
有小兵笑他:“何必这么认真,随便打打算求了!打完赶紧回家!”
“家?国之不存,何以为家?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这是匈奴入侵打的第一场胜仗,不仅赢了,还救出了被囚禁多时皇帝。
消息传来,百姓们欢呼祈祷,奔走相告。
天佑苍生。
“我听说,本来这仗也是要输的,结果中途杀出来一红衣银甲小将力挽狂澜,一柄长戟耍得威风凛凛,直取对面大将首级,一记轻骑连破五营,救出了皇上!”
“当真厉害!是哪位小将军?”
“不知名讳,似乎没有官职……”
两位农人攀谈着,仿佛自己就身在战场,看见了那红衣小将一般。
御堂宇巡视完自家的铺子,刚出门就听见两人谈话,红衣银甲,使柄长戟,骁勇善战,不知名讳,不是江雾还能是谁?
上元佳节,悍刀门每人都能分到两碗元宵,白的、粉的、绿的,五彩缤纷,什么馅儿都有,盛在莹白的小瓷碗儿里,好看又好吃。
御堂宇转着酒杯,朦胧着一双星眸,看着互定终身的男女弟子们含情脉脉地喂对方吃元宵。
元宵,团圆,团圆,那人不在,如何团圆?
绚丽的烟火在靛蓝夜空中绽放,放下手中瓷碗,众弟子一窝蜂地跑到练功场上赏烟火。
有心仪他的女弟子过来,红着脸邀他:“掌门,去赏烟火么?”
御堂宇晃了晃手中酒杯:“你去同他们一起罢。”
举杯消愁愁更愁,御堂宇对着面前虚无敬了一杯。
“哥哥!”御堂宇一惊,抬起头,四周并无他人。御堂宇苦笑着,定是自己想他入迷,出现幻听了。
“哥哥!”一人夺去他手中酒杯,喝了个干净,江雾眉眼弯弯:“哥哥趁我不在,自己偷喝这等美酒!”
看见江雾容颜的那一瞬间,御堂宇以为自己醉在了梦里。
见御堂宇没反应,江雾又道:“哥哥,我回来了。”接着冲上前,紧紧拥住他。
御堂宇眼神清明了起来,意识到自己没在做梦,手环住江雾的窄腰,狠狠收紧。
他恨不得把这日思夜想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江雾由着他,自己也不撒手,千言万语全都融化在这拥抱里了。
御堂宇嗅着江雾身上的味道,仍旧是淡淡的、让人心安的草木香。
过了半晌,江雾才笑道:“哥哥,你勒着我了。”
御堂宇这才撒手,只问了一句:“这次回来,可还走?”
“要走的,仗还没打完,明日下午就动身。”江雾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怯怯地望着御堂宇。
“坐,”御堂宇抬了抬下巴,示意江雾坐下,给另一只酒杯斟满酒推到他面前,“喝酒。”
“那今日便与哥哥一醉方休!”
江雾是多告了半日的假回来的,策马飞驰,在家门口与父亲草草谈了几句,冲父亲撒了个见过面就要回营的谎,便来悍刀门见他大哥。
第二日接近晌午的时候,御堂宇才醒,看着枕边酣睡的江雾,勾起唇角在他发顶揉了揉,这才起身洗漱并吩咐煮碗元宵来。
元宵煮好,御堂宇自己端到房间里,江雾还没醒,昨晚确实是喝得不少,本不想叫醒他,但下午江雾还要赶回军营,御堂宇轻轻推他肩膀:“雾儿,醒醒。”
江雾睡眼惺忪:“哥哥……”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慵懒和沙哑,勾得御堂宇心里痒痒的。
“去洗漱,桌上有刚煮好的元宵。”
“唔,好。”江雾揉了揉眼睛,穿好鞋袜去洗漱。
洗漱完毕坐在桌前,“这元宵真好吃,”江雾嘴巴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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