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会到学校来找我,半夜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刚才打过去就打不通了。我……”
她小心翼翼又夹杂着些讨好安抚的口吻让我不禁心口一涩,莫名的有些难过。过去她骨子里总是带着一股傲气,不屑于多言,什么时候用这样的口吻和谁说过话。我本该为自己受到的特殊待遇而感到欣喜,此刻却只是满满的酸涩感。
“没关系,我没事。”我不想再听到她这样的口吻,心里着实不好受,便直接开口打断了她,“本来就是我临时起意,也没提前通知过你,你又不是故意的,说这些干什么。”
宁冉似是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一时愣住了,连讲话都磕巴起来,听上去好像是在掩饰自己尴尬的情绪,“啊?嗯,我就是想,还是自己跟你解释清楚。免得,免得……”
我知道她没有说完的下半句是什么,免得我胡思乱想嘛。要是放在过去,一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现在不同了,人总是会变的。
“那个,这边的蚊子比较毒,你小臂上被咬的那些包记得擦点东西,不然会痒好几天,抓破之后一直都好不了。”她似乎非常有信心我能领会到她未讲完的那句话,然后强行扭转了话题。
我低头一瞥自己小臂上的那些红点,好像一下子又发痒发热起来,忍不住想伸手去挠两下。欸?不对啊,她怎么知道?
宁冉许是猜到我在想什么,没等我问出口,自己就讲了,“我室友说,那天下午她在宿舍楼下看到你了,一手的包,红得都快肿起来了。”
“你自己小心一点,忍着千万别抓,抓破的话会很疼,而且会反复发痒,很难受。到时候再擦药就会更刺激。你一向都最怕疼。”
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忍不住咬紧了牙。和心里的疼痛感比起来,手臂上的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况且心上的那一点,还是她亲手加诸于我。
她此刻意外的温和又絮叨,示好的味道非常明显,可是有什么意义呢?这样反倒叫我非常不自在,像是我用什么换来似的,我不需要。
“宁冉。”我叫住了她,然后闭上眼,一只手在腮帮子处轻揉了两下,顶住了太阳穴。
她立刻顿了顿,然后低声回道:“你说。”
这场流于表面的对话于我们目前的状况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她急于让我明白这趟无功而返只是一个意外,而我其实根本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特别的疲惫。不仅仅是因为这一趟旅途,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已经没有那样的心力再执着下去。
“我看到你比赛之后的采访了,非常好。”
“……是吗。”
“嗯。”我用掌心捂住了眼睛,眼皮上一片温热,“你收获了你想要的结果,这是你全力付出才得到的回报,我为你感到高兴。”
她沉默下来,连呼吸声都快消失了。
“以后,你还会得到更多,做得更好,当然也会比现在更加忙碌。我理解的,我也是。”可能我们谁也没想到,我会用一种与她当年肖似的口吻来画这个句点。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会好好照顾自己。”我这样讲,不过是变相的拒绝她的示好。
那边安静了好几秒,我也没着急,屏着呼吸等着。宁冉果然懂我的意思,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声音低沉地说:“好,我明白。”我猜她大概松了一口气吧,我没有揪着这些不放,而是出人意料的“识大体”。
当然这只是我无奈之下的决定而已,因为再怎么揪着不放,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如放过她,也放过我自己。
我们之间这些年的纠葛,如同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一般,令我感到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已经不想再继续进行下去。我不敢说自己已经完全死心了,但是这种沉重的疲惫感让我望而生畏,不愿意再为此消耗更多的精力,消磨余下的岁月。我不能永远都困在这个局面里走不出来,毕竟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也不可能押上全部身家去豪赌一次。万一输了呢?
过去宁冉说,要我多考虑自己的感受,不要总是先考虑她。若是此时她面对我,大概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以前不过是没有走到那个份上,真的到了利益攸关需要抉择的时候,我仍会本能地替自己考虑,不是吗?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我已经受够了这种难过伤心的感觉。趋利避害原就是人的本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学着像她一样思考问题了,不知道这样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天我们挂断电话之后就很少再有什么交流。一开始她还偶尔发一两句不痛不痒的消息过来,我无心回复,看过就算了。于是她也渐渐的不再说什么。大家都忙得很,哪里有多余的闲工夫耽溺于这些小心思。
回学校没多久,我就找了一份兼职的实习工作,平时上课实习连轴转,日子过得异常充实。起初还有点不适应突然加快的生活节奏,但是扛过一段时间之后,就觉得这种日子其实也不错,学到的东西和我付出的汗水是成正比的,无形之中也影响了我对未来生活的预设,有了一个初步的目标。
大四开学没多久,我和大多数同学一样都准备开始找工作了,日常就是奔波于各大校招宣讲会,投简历等待笔试面试。
也就是那段时间,我收到宁冉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我可能要保研。”
虽然她没有用确定性的措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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