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撑在他的两侧,男孩高高在上地睥睨他,将嘴里的粘液吐到他的嘴唇上,恶劣地笑:“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这原本就是床上的恶趣味,周弋俭也没想叫他真尝的,可季声却乖顺的张开嘴,粘液有的进了他的嘴里,有的沿着他的嘴角流下去了。
“操,”周弋俭压住他,额头憋出了汗,下身更加蠢蠢欲动,“你是想要我的命。”
季声回抱他,话温温顺顺的:“我没关系的,你...进来吧。”
“我倒是想啊,”周弋俭替他擦掉嘴角的液体,又亲了亲他的眼尾,“我想得都快疯了。”
“但今晚不行,你那里还没好,做起来会很难受。”
静了片刻,季声红着脸望他,眼里满是情意,他小声说:“那…我给你含?”
拨开黏在季声脸颊的发,周弋俭重重地亲了身下人一口,他哑声问:“今晚怎么这么听话?”
“我、我们,”季声撇开脸,耳垂也泛红,“不一样...我们现在...是恋人啊。”
周弋俭的心脏猛跳起来,剧烈的程度,连季声也听到了。
他的脸埋进季声的脖颈处,像小狗似的拱来拱去。季声任他揉弄,好一会儿,周弋俭微微起身,吻上季声的鼻尖,他说——
“是,我们是恋人。
恋人,是就算不做爱,也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关系。”
瞬间,季声红了眼。
-
“乖乖,去了中国,一定要听小姑的话,等爸爸好了,我们立马就来接你,好不好?”
那时,周弋俭还不明白离别意味着什么,可他却清楚,他不能说“不好”,他得体谅妈妈。
那一年,他六岁。
他的家庭,从来都是令人艳羡的。
无论是国际知名的医生父亲,还是美丽优秀的钢琴家母亲,都是人们啧啧称赞的对象。
跟父母在一起的日子,幸福而又美好。
如果母亲没有染上毒瘾,他将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可那天傍晚,母亲慌乱地进了家门,她死死地捂住脖子,面容惊惶。她看着父亲,眼里含着泪水,她说:“我…我被人注射了毒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
一开始,父亲是冷静的,他第一时间将母亲送到了医院接受治疗,可这种毒品的药效,成瘾极快,从未受过苦的母亲,怎么也戒不下来。
她抱着父亲哭诉戒毒过程的痛苦与煎熬,父亲何其爱她,如何能不心软。
父亲辞了工作,将母亲接回了家,他成日守着母亲,一步一步地帮她戒除毒瘾。
终究是枉然。
那天,母亲偷了家里的现金跑出家门,父亲去追的过程中,出了车祸。
那是一段让他感到窒息的日子,一向优雅的母亲变得癫狂,健康强壮的父亲住进医院,而他无能为力,他太小了。
之前,他总以为父亲无所不能,他想,父亲是医生,他一定能治好妈妈。
可后来他才发现,父亲也很脆弱,父亲也是会死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见过母亲。他不上学了,整日呆在病房,守着父亲,等邻居叔叔给他送饭。
就这样过了一月,母亲出现了,她瘦骨嶙峋,憔悴得简直像换了个人。
他还未来得及诉说心里的思念,母亲就迫不及待的要送他走。
他永远记得,那年在机场,隔着护栏,母亲看上去那么的落寞孤单,他真想跑回去啊,可母亲只是轻轻地挥手,与他告别。
那是他关于母亲的最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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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惊醒,周弋俭的脸上汗涔涔的,他也不去擦。
很多年没梦见过去的事情了,当初,母亲和小姑都信誓旦旦地说过会回来接他,可一过十年,他早就不抱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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