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
“说。”
“并不是什么好事,是一个噩耗,和你……有些关系。希望,你能够撑住。”
“哼,我被关押在此半生,哪里还有什么噩耗可以撼动的了我?说吧,被关押在此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权当听听是个乐子也好。”
“你的儿子,古月……死了。我是调查这件事情的人,秦暖。”
“阿月……他,他竟然是。”老者身子肉眼可见的一僵,死鱼眼似的眸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突兀,就那么死死的瞪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的人,无声的诉说着对这个世界的怨恨。
尔后,却又是发出了几枚笑。“哼哼,死了……到底还是死了。我就知道,生在古家,是最悲哀的事情,那束缚的规矩,会活活把人勒死。”
他说他不在乎,然而秦暖有眼睛看的见,有耳朵听的到,他到底是瞬间乱了方寸。是失罗,是绝望,是愤怒,是不甘,是辛酸。他像是跌进了水里,水流淹过了头顶,盖住了呼吸用的所有的感官,整个人像是石头一样的沉重,直直的往下沉去,沉去,直至彻底的埋葬……
他像是丢了魂魄,他到底,是在意的,在意的不得了的那种。
“前辈,你可还好?”秦暖试探着小心的问了句,她突然的有些后悔,一来便是给人家带来一个难以接受的噩耗。
“好或者不好,于我还有任何的区别吗?”
“事已至此,前辈请节哀。”
“他是怎么死的?”
“对外公布的说法,是上山采药时不慎跌下了山崖。”
北山鹰笑了笑,言辞里充满了不屑。“跌下山崖?呵呵,他们还真是越发的放肆,连借口都不找的好一些。再陡峭的岩壁,古家人亦是如履平地,要跌下谈何容易?哪怕当真的摔了下去,我不信凭着他的功夫,在这离谷之内有任何的一座山能够让他丧了性命。”
“师傅检查过,是受了重伤丢了反抗之力之后,才是跌下了山崖。”
“果然,并不简单。对了,你的师傅是……”
“大长老,舞岗莫离。”
“舞岗兄吗?”北山鹰似吃了鸡血似的,忽然提眼眸子重新的打量起秦暖来。
看样子,似乎是有些惊异。
“小女子是师傅新进收的第六个弟子。”
“他是一个极好的师傅,你的福气很好,应该珍惜。”
“是,师傅很有一套,小女子学到了很多,受益终生。”
“是他的话,该是能够看出点端倪,你师傅怎么说?”
“胸口受到长条形的器具重击是症结所在,宽逾两寸左右。可能是剑,可能是刀,也可能是特制的鞭子之类。”
“能够做到这样的人不会多。”
“师傅说整个离谷不会超过五个人。”
“如此……好像目标倒是明确了些。仔细查查,不会难找出这人。”
“的确,除却了师傅以外,其实不过区区四人而已。而这四个人的来历,想必前辈也猜的出来。一些线索指向了偃府,偷偷进去查探,不想到底是大意了些。”
“抓你的人,不想你查下去。只说明,你触犯到了某些人的忌讳。”
“也说明,我查的方向,是对的。”一种默契,在萍水相逢的两人之间荡漾。
秦暖像是伯牙找到了子期,胸中的千言万语突然的找到了倾诉的口子。“前辈,我想查出这个案子。”
“你查如何,不查如何?虽说这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晓了几分的端倪,然而村子的规矩你不会懂,更是改变不了什么。既然到了这个层次,那么你便是再也查不出什么来。”
“若是有前辈的帮忙的话,或许此事并非是痴人说梦。”
“我?别开玩笑了,在这个见不到阳光的牢笼里,我便是自身难保,何谈帮忙?”
秦暖直直的盯着他,他不信,秦暖却是像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一脸的胸有成竹的样子。“最近村子里发生了很多的事,古月死了并非唯一。无独有偶,村子里的大夫悉数的消失的干净。另外,三开竹楼的木炭,被一群人给偷偷的搬运走。所有的事情看似没有关系,然而小女子却是觉得,似乎是和炼药有关。”
哗啦啦,
一串残影在半空划过一道惹眼的弧线,如蝴蝶炫舞,尔后准确无误的摔在了秦暖的手心。
“这是。”
“这本书你拿着,或许有用。”
“书吗?”秦暖来了几分的兴致,周遭的光线到底是昏暗了些,秦暖只是依稀的看的见是一本巴掌大的线装书卷,也就一两公分的厚吧。看去,似是并没有多少的稀奇。
然而秦暖绝对不敢小觑了它去,一族唯一的药师家族,千百年来出的最为杰出的一人给的东西,想必不会简单。
只是这是什么,他给自己的目的是?
“我曾经是村子里最好的药师,然而我发现药只治得了病痛,却无法治愈变质的心。亏得我自诩技艺超群,被誉为古家最为出名的药师,然而最后却是连自己的妻儿……所谓的药,倒是不如毒来的干净。两腿一蹬,一了百了。”
“所以上面记载的,是毒吗?”
“算是吧。”
“知道古家人对不起你,只是杀人,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能杀不完居心不善之人,但是杀一个少一个,至少省的看着心烦。”
这话,倒是说道了秦暖的心上。“杀一个少一个……的确,有些人却是是死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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