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了?”
“骨骼能够吸收的硫磺有限,也只能够支撑这般的时间了。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很是明显了,这人的死因,他已经自己告诉了我们答案。”
“你知道王爷真正的死因了?”
“他是怎么死的?”秦暖和福伯几乎是同一时间的问道。
“在死之前,在烈火焚烧之中,他有意识,有呼吸,有心跳,他也能够正常的活动,并没有遭到任何的束缚。然而他还是死了,被活生生的烧死。他其实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去逃离,然而不知道什么缘由他死心了,他绝望了,他没有经过任何的挣扎,或者说他放弃了挣扎。他是**而死。”
“不,不可能,王爷怎么会自杀?”
“那你得自己问他去。”鬼大夫耸了耸肩头,一脸你别问我、问了我也不知道的样子。“对了,他的骨骼上有紫檀的香味,并不是佩戴的那种,还要来的更加的浓烈一些。更像是,紫檀在他的怀里燃烧。”
“紫檀?”
“是宁姑娘的棺椁,当时她的尸体就躺在棺椁里面,那口棺椁是王爷特意吩咐人重金打造,以王妃的规格,动用了上等的紫檀。”福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
“哟,原来是口棺材,啧啧,当真的是个疯子。抱着口棺材烧死,一切明了了,难怪。看起来,倒是一个多情的主儿,殉情吗?”
“所以说……三哥的死和玡也是没有任何的干系,其实三哥是自己自杀的吗?”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王爷是玡所杀,一定是!王爷怎么会自杀,怎么可能自杀?即便是自杀,也一定是受了玡的什么要挟。”
“我的事完了,来人,将这哦李恢复原样吧。天已经完全的暗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明白。”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立碑,撤头顶的大棚子,几朵熊熊的火把照耀下,一切恢复了目的应该有的样子。如果不是面前那被损毁的布满了蜘蛛网似的裂纹的的大理石地面已经无法恢复,或许当真的要恍惚的认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
福伯跪在石碑面前,久久的不肯起来。右手缅怀的从上而下,顺着石碑上的每一个字眼摩搓而过。在这已经完全的暗下来的苍穹下,在这只有头顶偶尔的几颗稀疏的星辰的阴暗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的火把忽上忽下的摇曳,带动着好不容易撑起的几圈光辉亦是忽明忽暗。偶尔的闪烁到了居中位置,一人,一墓碑,不知道是因了伤心过度还是对这结果的难以接受,福伯侧着抵在石碑上的面孔白的有些渗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般?”
“王爷,您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您怎么会,怎么会自杀呢?”
“呵呵,不会的,不应该这样的,老奴不相信。”
“三哥……这个结果我不知道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只是至少是终于知道了真相。”秦暖亦是立在一旁,凝望着在摇曳的火光中并不十分的熟悉的小小的一方碑,“原来你的死,和他没有干系吗?”
“哼,我真是该死的,你死了的消息我没有半分的伤心,反倒是觉得心里蓦然的一松。我真是自私,简直就是该死!”
“喂,秦暖。”
“嗯?”听,身后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众汉子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叫自己的,正是他们的头子鬼大夫。
“鬼老头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的妥当,这里没有吾等的事情了。只是你记着你答应我鬼老头的,将来有一天你死了,你的尸体是我鬼老头的。”
“自然,公平交易,我不会食言。”呲,
这话听起来怎么的那么像是要债的呢?自己才是多大的年纪,这鬼老头又是多大的年纪?他倒是以为自己活不过他吗?啧啧,虽说是自己答应了的交易,然而仔细的回味倒是透着几分的诅咒呢。
他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
只是那又怎么样呢?
秦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的留念了,她已经没有多少的想要做的事情了,复仇的信念是这一年多以来支撑着她屹立不倒的基石,现在这颗基石倒下了,轰然的倒下了。谈不上多少的欢喜或者伤悲,秦暖本以为自己没了这支撑会是整个世界都瞬间的崩塌,然而此刻她的心里却是莫名的一下轻松,就好像是长途跋涉的骆驼放下了背上的行囊。
轻松之余,她忽然的被一种惶恐和害怕所包围。
天哪,连三哥的死和玡也没有干系的话,那么可以说自己已经是没有去恨玡的理由了。或许当真的如同太后娘娘对自己说的话语:他所做的一切不管你看到的是怎样,只是其实都是为了你好而已。
天,玡好像还是原先的那个玡,出淤泥而不染,他对自己的好,正如同当初的玡哥哥一样,阳光而又温暖。只是,只是自己呢?勾结外邦妄图灭亡花月,所幸最后一步倒是没有走到了极端;
处心积虑在他身旁设下埋伏,幸好镇东铁骑没有进京还有挽回的余地,想来倚靠他的智慧虽然的艰难些也可以摆平;
不,等等,等等……平常的玡是自然可以的。可唯独是现在的玡,别忘记了,自己以小梅的身份在他的身上下了整整一十五天的毒!尤其是这最后一天的毒,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头晕脑胀无法正常思考而已。平时或许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在无数人追杀着他的那一瞬间,这俨然的就是致命的炸弹。
天,瞧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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