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这个名字让他一阵焦躁……他必须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内心的急切无法让他的身体动起来,意识远去……再一次苏醒,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听到身旁有人在说话。而光线变了。他绷紧了身体,提防着危险。
“是魔晄中毒?”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克劳德放松了一点,是文森特。他不在实验室,文森特绝对不会让他躺在那种鬼地方。等等……实验室?他的记忆变得混乱,他努力着,试图拼凑出什么……啊,他之前被关在实验室里,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次和之前的不一样。
“杰内西斯觉得只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枪伤已经全好了。可我们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宝条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萨菲罗斯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就算他有,我们也不知道。杰内西斯等会要过去,希望能问出点什么。”
恐慌,他呜咽出声。
“怎么了,克劳德?伙计,你醒了吗?”
他的意识依然只存留了片刻——甚至没来得及回应扎克斯。
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几天?他模模糊糊地记得被扶到浴室,被灌进一些温水,但其他都笼罩在疲倦的阴影下,模糊不清。无法计算时间,他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觉——眨眼间时间就飞速溜走。一部分的他——遥不可及的部分,被倦怠钉死,动弹不得,深深沉眠着。但是他无法停止焦躁,担忧着不知名的威胁。他所有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我是克劳德。他沉入睡梦里,被无尽的绿sè_mó晄和窃窃私语无休无止地折磨。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听见扎克斯的声音,恐慌立刻涌上心头。但是随即响起平静的吟诵,安抚了这阵不安。
“
……命运残酷梦想与荣誉尽失女神之矢已离弦
复仇禁锢之心魂忍受无尽折磨惟愿
汝之安眠
吾之救赎谨望
女神之赐礼……”
字行间的韵律舒缓了他的焦躁,再一次将他带入沉眠之中。
时间几度流逝,经不起浪费的时间就这样白白溜走。他妄想聚集起足够苏醒的力量,可这份努力却无异于想要用十指握紧沙粒,只是徒劳。
直到一个声音刺破重重的迷雾,如洪钟在他脑中敲响。
醒来。
他突然意识到房间里异样的安静,扎克斯轻快的念叨,杰内西斯的吟诵,文森特的询问都消失不见。
你必须马上醒来,你肩负着使命。
眼皮重逾千斤,但克劳德还是用力睁开了双眼:房间被夕阳染成一片玫红,床旁的椅子则意外地空着。
眼前异常的情况让他警醒过来。金发人撑起身体,眨眨眼聚拢焦距,摇头挥去眩晕感,然后终于能环视周围。
他知道这里,尼布尔海姆唯一的旅店。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到底发生了什么?自从发现神罗重建了这个地方来掩盖真相之后,他应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眉头紧皱。不过,似乎应该在最近来过……为了消灭龙……实验室。康赛尔,宝条。
宝条死了。事实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宝条死了。肯定是文森特,文森特朝那个人的眉心开了一枪。虽然自己随之就不省人事,但是他还记得——那个人眼里一片空白,血液在墙上飞绽开。漫长的煎熬和等待之后,他终于能有片刻的放松,终于改变了什么。
其余仍然是一片模糊——不过他还记得,记得自己回到了过去,宝条已经死了,这里是尼布尔海姆,还没有被烧毁,宝条已经死了,他的母亲还活着,杰诺娃在反应炉,宝条已经死了,还有萨菲罗斯……
他能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朝山顶走去,警报在脑中拉响,钝痛敲击着眉心。
宝条已经死了,但是萨菲罗斯还活着,在这里,在尼布尔海姆。
克劳德拉开毯子,忍着昏眩撑着身体坐起来,身上穿着一等兵的制服,大了一码——大概是扎克斯备用的那套。靴子在床脚,看起被清理过。他穿好鞋,准备站起来时一个打颤,差点没有跌倒。稳住身体后,他
试探地走了两步,摇摇晃晃地努力保持平衡。他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无法协调,身体完全不听指挥。
他颤抖着穿上一旁的矮几上的肩甲,然后转向其他装备。最初之剑在房间的一角,半边隐没在夕阳投下的阴影之中,魔石则整齐地放在一旁。他拿出了陆行鸟诱饵,接着把其余所有一颗颗塞进槽内——他早就熟练得能在睡梦中也完成整装。完成之后,他背上剑,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房间。
反应炉,他必须要去那里,星球的威胁,了结这件事,结束这一切。他的脚如同有了意志一般自己迈开步子朝前。
这个感觉奇异而又熟悉,如同爱丽丝轻柔的碰触,又仿佛扎克斯无形的指引,教会他如何使用一把不熟悉的剑。
星球,他模糊地这么觉得。星球在对他说话,它需要帮助,要在一切再次发生之前拯救一切。
克劳德握紧了剑,向尼布尔山走去。
一小半的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下,天空呈现出渐染的晕彩,气温已经回落,冰冷的空气从山脊背阴处渗出,带着寒意的微风拂过他的面颊,梳理着他的羽
毛。安吉尔忽视了这些——经过一个半月在山峰之间的巡视飞行,他已经习惯了。他懒散地滑过山道上空,非常确定杰内西斯已经回到了村子里,而其余不经意的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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