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形上包裹着毛呢的风衣,身后还跟着一身冬季打扮的倪仙落。金发扎眼的像村庄中突兀的多出来的高楼一样。
“到了。”炎无惑无所谓的把伞往画室门把上一挂,画室里没什么人。两三个学生低头站在画架前,白烛葵是其中一个。白烛葵听到了炎无惑唤自己的声音也没有惊讶,似乎是早就知道炎无惑不会独自前往“破”一样。
倪仙落却凑到了画架旁边,以一种能够看到画面,又不影响白烛葵作画的角度观察着白烛葵手下的画。
白烛葵不解的看了一眼炎无惑,后者则是侧了侧头:“艺研会的,s大大二,美术学院的。”
“美术学院,素描专科,倪仙落。”倪仙落的眸子很蓝很澄澈,让人有一种暴露在她目光之下的不适感。所以她的刘海极长,甚至要撩起来才能看到画面。
白烛葵继续以飞快的速度画着手下的风景。倪仙落看得很认真,眼睛里几乎渗出了介乎惊喜和赞叹的色泽。直到白烛葵停笔,倪仙落仿佛刚才都没有呼吸一般的长出了一口气。
“虚实,不够……”倪仙落如此道:“不过已经很厉害了。”虽然语气平静,和她相处较久的炎无惑也能听出感叹的语气来。
坐在一旁木椅上的他看着二人用一来一往。冷静到面瘫的少年和平淡到面瘫的少女用极简化的语言对话,说的词语大部分他都半懂不懂的。
美术生的讨论,他做什么横插一脚?打开手机,标记为非茉浅的发信人发来一份简讯,还有同样标记的未接电话一个。他怕惊扰画室里的宁静,特意调成了静音,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
“小落说和你出去了!一定要把她好好地送回来!!!”一如既往的强势语气。好像她还是z中那个女王气势的风纪委员。
——非茉浅小他两岁,当上风纪委员的时候他正准备高考,其辛辣厉害程度还是听笑自己两届的吴一物说的。这厮拜倒在非女王战袍下已久,可谓女王麾下一只忠犬。只可惜高考分数惨淡,不知道到那个角落里去接受高等教育了。
“非大小姐的话我敢不从?”如此油嘴滑舌的回了一封简讯。
倪仙落和白烛葵那头话锋一转,指着炎无惑:“画他试试?”几乎听不出询问的口吻。
白烛葵换了一张白纸,拿起笔,认真地画了起来。
被人当作模特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动。见白烛葵埋下头就没怎么抬头看自己。炎无惑想,应该可以吧?炎无惑无聊的盯着空气发了二十分钟的呆。从白烛葵动作上看的出己经完成,他也很好奇。
“阴影可以再加重一点。”倪仙落提醒:“还有,他的衣服质感。”
如此几次提醒下来,最后出来的成品倪仙落也满意的轻轻晃了两下头。炎无惑起了身走到两人旁边。画上的人如同镜子里的他一样。是他撇下眼帘的那一刻。对于自己完全不知是何须模样的一幕被人抓住画下。他的心情也不知道该说是惊讶还是其他什么的。不可否认的是,的确画得很好。
“可以把画给我吗?”他望着白烛葵挑了挑嘴角:“速写作业的话,指的应该是前面哪一张吧。”
轻浮的人之所以显得轻浮,因为有的时候他们笑起来会让别人的心脏无端的鼓噪了一下。
白烛葵讷讷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青年跳脱在外的步调,让他来不及冷漠。
速写完成后,离开画室,三人走在街道上。白烛葵带着口罩,又将小半张脸全埋在黑线白格的围巾里。他一直很畏寒。
“还去‘破’么?”“去喝咖啡。”倪仙落指了指斜前方路口转角处,一家店面极大的咖啡厅。n城这种冻骨阴寒的冬日,大概没有人会去拒绝这样一个能带来一点儿暖意的建议吧?
炎无惑见倪仙落熟稔的向长发女服务员点了饮品,坐下还没喝上两口,就被非茉浅的连环call拎去了非宅。
非大小姐家在n、m等几个城市间是著名的富商人家。
只剩下他和白烛葵的局面有一点尴尬,要命的是,店里其他桌坐满了大放闪光弹的情侣。我们看起来,不会很像在约会吧?炎无惑略感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真是糟糕啊。
对面的人像在面前红茶的热气中间被模糊了一样。
如同一般的美术生一样,白烛葵的手很好看。并见不到什么血色,淡青的脉络在皮肤下缓缓伸行。
这样一双手紧紧攥着玻璃杯,汲取着上面的温暖。
时间和杯里的液体一点点消耗掉。等到温暖的东西差不多冰凉的时候,炎无惑结束了长久的寂静:“走吧,我送你回公寓。”
白烛葵刚要回绝,炎无惑指了指窗。窗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绵延不绝的从云缝中漏下来。
出店门时,风有点大,吹得白烛葵的围巾向后扬起来,雨雾湿冷的沾上了两人的衣服。炎无惑“哗”的一声打开了半自动的大黑伞。遮掉了雨,也遮掉了并不明亮的天光。阴影从黑衣金发的青年脚下张开。青年转过身,向他伸出了手。
也许因为夜晚快要降临的关系,小街上零落的路灯次第绽开黄色的光晕,照的细细的雨丝分明可见。撑着黑伞的青年被那样的暖光勾勒出了边缘。线条流畅的如同一幅完美的画。
青年摊开手掌微微挑着嘴角,桀骜的眉眼间透出一种不全是温柔的气息。白烛葵因为这个画面晃了神。犹如初遇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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