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凡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研究过整个案件过程,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当事人的情绪都并不稳定,所以我想,能不能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这能做什么文章?”叶母问。
区凡说,“我国《刑法》第十八条对于‘特殊人员的刑事责任能力’有十分明确的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
叶母先是一愣,继而便反应了过来。
很多普通人对法律究竟如何规定其实不甚了了,但是“精神病人犯法不用坐牢”却已经是个十分深入人心的说法了。之前他们没往这方面使力,毕竟好好的健康人,很难联想到这方面。但是现在经由区凡点破,叶母便立刻觉得,这的确是个很有利的说法!
如果能证明儿子当时精神上不正常,那就能够从根本上推翻原本的判决,叶晓辉就不用坐牢,而可以直接回家了!
这简直比她能够预想到的最好的结果还要好十倍,百倍,好得叶母都有些不确定了,“要是能成当然是好,不过区律师,这……有把握么?”
“那要看你们家属怎么做了。”区凡说,“如果操作得当,案件过程中叶晓辉的精神过分亢奋甚至现在在狱中的表现,都能成为佐证。至于能不能成,阿姨您可不能问我,这种事,医生和专业的医疗机构说了才算。”
“是是是。”叶母连连点头,只觉得像是有一扇门在自己面前打开了,虽然还艰难,但是只要成功了,就抵得上她和丈夫过去几年的努力。只要儿子能回家,还有什么不行的?
这一回,砸锅卖铁也要想办法做成!
等叶母又问了许多操作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千恩万谢的走了,区凡坐下来想了想,确定没问题了,才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讯息:不负所托。
是的,他只是受人所托,到这里来给叶家夫妻两个出主意而已。至于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明明有仇还要主动帮助这两人,目的又是什么,区凡虽然也十分好奇,但他却绝不会去追究。
……
何诗宜正在给林霰泡脚。
上一次祁薄言提起她有认识的中医,之后拆了石膏,叶晓辉的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何诗宜和林霰自然抽空去看过,拿了几大包药回来。
于是,每天晚上的药浴就成了两人例行的功课。
何诗宜对此十分积极,甚至还特意在老中医那里泡了一下午,学了一手按摩,泡脚的时候同时按一按,有助于腿部气血循环和神经恢复。所以哪怕林霰觉得这样被她照顾很不自在,但何诗宜这么用心,她又怎么可能拒绝?
最开始的时候自然也经过不适应。何诗宜的按摩技巧有待提高,而脚部明显又是林霰的敏感点,一被碰到就下意识的要躲开,动作大了便会水花四溅,泡完脚两人身上就都湿了。不过到现在,两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接触,情形就要好得多了。
按摩完毕,何诗宜两林霰两只脚抬起来,用毛巾裹住擦干,然后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石膏刚刚拆开的时候,受过伤的腿上还有淤青和浮肿,比另一条腿大上一圈,现在肉眼看去基本上分不出区别了。
何诗宜满意的点头,“应该差不多了,明天再去医院复查一下。”
说着抬起头来,便见林霰垂着眼,耳根发红。
很显然,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她还是会觉得不习惯。
看到她这样,何诗宜本来打算松开她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她将林霰的两只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顺着她小腿的线条往上走,停在了已经长好的伤疤上。
林霰瑟缩了一下,打算将腿收回去,结束这个令她尴尬的姿势,但却没能挣脱。
“还痛吗?”何诗宜问。
林霰摇头。伤口长好了,自然不会再痛。
何诗宜自己兀自心疼了片刻,才感叹,“可惜了,你以后就不能穿裙子了。”
林霰说,“我以前也没有穿过。”
说到这个,何诗宜才想起来,好像是从没有见林霰穿过裙子。——别说裙子了,林霰的衣柜里基本上没什么衣服,寥寥几套也都是那种看不出亮点看不出身材的,其中数校服最多。身为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孩子,竟然从来不想着打扮自己,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住在一起之后,何诗宜便开始为林霰打理这些东西,麻布口袋一样的校服自然是不会再穿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确是从没有为林霰准备过裙子。
也许是因为觉得林霰的气质不合适吧。
“也对。”这么一想,便释然了,“你的腿长,腿部曲线也很漂亮,穿贴身的裤子会更好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霰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说到一半,又改了口,“算了,随便你高兴吧。”
“你这样可不行啊。”林霰蹲在地上抬头看她,“俗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虽然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但是难道你不希望我心目中的你更美一些吗?”
“所以这才是你就算在家里,也要一天换三套衣服的原因吗?”林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
何诗宜大窘。虽然的确是这样,但……“你这人怎么这样,你知道就好,为什么要说出来?我打扮给你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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