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转,媚骨天成。温香软玉在怀,顾琛只觉得自己去了半条命。
他有些后悔,方才为了占便宜把人抱在腿上,否则也不会陷入这般骑虎难下的境地,只是现在让他把人放开,他更是不愿。
只能咬牙撑着。
叶重锦不知道他的煎熬,委屈地唤道:“顾琛……”
“朕在。”
这世上,能把“朕在”二字,说得如同“小的在”这般没底气的皇帝,也就他这独一份了。
叶重锦探出手,嫩白水葱似的指尖抚上他坚毅,俊美的面庞,问:“你心悦我么?”
顾琛尚在煎熬中,仍耐着x_i,ng子哄他:“朕心悦你,从那r,i你倒在血泊里,说你叫宋离,朕就一直心悦你。”
叶重锦脸上现出几分欢喜,随即又沉下脸,问:“那,可有终期?”
顾琛深吸一口气,垂首在他侧颊上落下一吻,道:“若有终期,便是朕身死魂灭之日。”
叶重锦便像安心了似的,靠在他胸膛上,缓缓睡去,不多时,鼻息渐稳。
顾琛觉得自己做了一场美梦,若是一场梦,便不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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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墨园。
安氏房里的大丫头紫云,小心翼翼敲开书房的门,送了一碗参汤进去,不多时,却是哭着跑了出去。
在院子里伺候的几个丫头冷笑连连。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姿色,就敢来大少爷房里献媚,回头得清扫一遍书房,免得招了狐狸的s_ao气。”
“夫人是个脾气好的,才容忍她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膈应大少爷,先头走了个琉璃,如今又来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紫云一张脸涨得通红,今日一过,她在府里也待不住了,索x_i,ng脸也不要了,扯着嗓子骂道:“是,我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你们这几个贱蹄子,谁敢说自个儿没动过这个心思?先不说我来这里,是夫人默许的,大少爷这个年纪,早该有通房,先头那个琉璃,更是夫人亲自做主抬进院子里来的,谁知大少爷冷血,二话不说把人赶走了,琉璃没脸,才离开府里的。”
“你们以为自个儿在墨园伺候,近水楼台是吗?我告诉你们,便是在这里伺候一年,两年,十年,也摸不着大少爷一片衣袖!今日耻笑我,来日还不知谁更可怜!”
说完,红着眼跑了出去。
那几个丫头各个脸色发青,却也知道,紫云的话不无道理,在墨园伺候久了,日日见到那样的谪仙人,谁不动心。
叶重晖立在窗前,听着屋外传来的动静,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母亲找他说了好几回,以他的年岁,是时候定亲了,便是不定亲,通房丫头总该有。
她说的,他都懂,只是不愿罢了。
倘若他挑走了眼,娶了个蛇蝎妇人入门,日后苛待阿锦,他只怕会悔恨得杀了自己,再者说,若是他眼光尚可,那女人心地善良,待阿锦也极好,他也还是不愿。
他弟弟,只能他守着,护着,旁人c-h-a足,他都是不愿的。
而且阿锦自小体弱,离不开汤药,宫里的御医都说过,小公子虽然可行房事,但若是j-i,ng元有损,无益于寿数。
此言便已断定,叶家二公子此生不会如常人一般过活。
那时,家里人人悲切心痛,唯有他,暗自欣喜。阿锦不会娶妻生子,自然是极好的,他这个兄长会照顾他一辈子,哪里用得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替他照顾弟弟。
这么些年过来,他甚至不曾想过,有一天,阿锦会与他分开,上天赐予他叶重晖的礼物,怎么会与他分开。
可是,若这是阿锦的意思,该当如何?
思及那日,在无声楼见到的画面,他蓦地皱眉,一种前所未有的烦闷,在他心底化开。
索x_i,ng再去一回,便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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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小醉鬼回府,因顾琛身份特殊,怕让人寻了把柄,只让人把马车停在外院侧门处,他俯身把软绵的少年揽在怀里,打横抱起。
随行侍卫翻墙而入,从内里打开门栓,顾琛抬脚便往里进。
吹了一阵凉风,叶重锦清醒一些,但他先前做了蠢事,不知怎么面对顾琛,只好继续装睡,侧颊贴着顾琛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传来一声又一声有力沉稳的心跳,很是安心。
叶重晖刚好换了衣裳准备出门,因是去那种地方,不好跟家里说,是打算从侧门偷溜出去的。
一位是英明神武的当朝天子,一位是高山景行的恒之公子,皆是一副匆忙谨慎的模样,却在转角相遇。
两个人俱是一愣。
“你……”
叶重晖眸色一冷,待看到弟弟泛着绯色的面容,樱红水润的唇,瞳孔骤缩,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立刻移开了眼,胸中烦闷愈盛。
顾琛也不想让他看了去,抬手把叶重锦的脸撇向自己胸膛这边,抬脚往福宁院走去。
叶重晖嗅到酒味,伸手拦住他,问:“你让阿锦喝了酒?”
“他吵着要喝,朕拦得住?再说,几杯梨花酿罢了,有活血养气之效,你们往日太拘着他,反倒让他嘴馋。”
“左右不是你弟弟,回头不舒服,不是你心疼。”
顾琛却是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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