茳姚有个挺不好的毛病,就是没事儿的时候总是喜欢揣度猜测他人的内心,尤其是针对我,有同气连枝这么个诡异的关系在内,几乎是一猜一个准,也幸亏我肚子里没那么多男盗女娼的龌龊想法,不然恐怕要活活羞愤而死了。
“没事儿的时候不要总是去窥视我的想法,你这叫偷窥癖,特变态,知道么?”
我斜睨着她,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怕哪天我能打得过你了,直接来一出杀鬼灭口么?”
“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的!”
茳姚跟个流氓似得拿手指头挑起我的下巴,我恶狠狠的甩开,于是恶魔之手又蔓延到了脸上,揪扯着我的脸皮来回拉拽,我能感觉自己的面部在短短瞬息间不知变换了多少形状,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说不出的欠儿:“你就是个弟弟,知道么?姐姐我拎着刀砍人的时候,你十八代祖宗都还没成受精卵呢。”
这话说的太剽悍,偏偏让人无言以对。
没辙,事实啊!
我叹息一声,放弃了和她斗嘴的打算,无奈道:“是不是你们这些王公贵胄都喜欢说没头没尾的屁话?就跟那些个穷酸文人一样,明明特简单一个道理,非得云山雾罩之乎者也的让老百姓听不懂?什么叫我心里早有答案了,我要是有答案了还会跟皓首穷经似得在这里琢磨吗?”
茳姚也不生气,轻“咦”了一声,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旋即说道:“难道下午的时候不是你一直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嘀咕吗?说明明那个女人的命就是被那血肉泥胎给吞了,可斩了血肉泥胎后,为什么不见任何反应?被吞掉的命到底哪去了?难不成隔着上百里地的距离,泥胎能瞬间把吞掉的命传到正主儿那里?”
“是啊,为什么呢?”
我立即说道:“我就是没答案才郁闷啊!”
“那你可真够蠢的。”
茳姚撇撇嘴:“如果那泥胎就是正主儿呢?”
我怔了怔。
茳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不对!”
不等茳姚说话,我兀自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思忖片刻,眼睛一亮:“就像是三身佛一样?”
三身佛,顾名思义,这是佛家的说法了。
三身,便是法身、报身、应身。
意思比较晦涩,玄乎点的说,就是修习了佛法以后,人可以修成三种佛身,现实点说,大概就是人心中的三种佛性。
道家也有个类似的说法,叫做一气化三清,这个大概比三身佛要好理解一些。
“差不多吧!”
茳姚淡淡说道:“不过三神佛啊、一气化三清啊,那玩意搁民间就是个传说,搁你们这一行里呢,也就是个理论,就跟道家不是天天追求成仙么?你见谁真的成仙了?那些个没事儿吃仙丹的,最后不都把自己给吃死了?
所以说啊,你大概就取个差不多的意思得了,也不用害怕,瞧你那怂样,真以为自己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无情嘲讽我许久,茳姚才意犹未尽的拉回了正题:“这一天里你在琢磨这个事儿,我也在琢磨,我是这么理解的,我觉着吧……你干掉的那个血肉泥胎,可能……是正主儿褪下的尸体,就跟蚕蜕一样!”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茳姚忽然回头问我:“那个吴什么的讲的那个故事,你觉得那个垂耳妖婆像什么?”
“还能像什么?像个大粽子!”
我怪笑了一声:“浑身黄毛,长发及腰,两耳垂肩,獠牙外翻,这可不就是一大粽子么?一听到那玩意的相貌,我就这么觉着,可后面的那些又不太对,大粽子不过就是个行尸走肉罢了,哪里还会说话?可能就是某种精怪吧!”
“谁说大粽子里没有会说话的?”
茳姚道:“古尸有灵听没听过?而这种生出灵智的古尸,又叫魃!”
我心头一跳:“旱魃?”
茳姚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旱魃再往上一点点呢?”
这倒是难住我了。
行内的人大都有一个共识——死尸成道,变成旱魃就算是到头儿了,这时候的僵尸可就厉害了,诞生了灵智不说,所到之处,方圆大旱,已经能影响到周围环境了。
“旱魃再往上一点点……”
我皱眉道:“据说旱魃再往上,就能变成传说中的犼,凶的不像话,不过就是有这么个说法,谁也没见过犼啊!”
“有……曾经确实出现过……”
茳姚神色飘忽,有些不真实,很快回过神来,摇头无奈笑了笑,却不肯多说,而是说道:“据说,旱魃化犼,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蜕变期,毕竟,犼是活物,魃是死物,由死而生,那就是鲤鱼跃龙门呀!
这个过程相当的艰辛,一身力量都会封存起来,名曰尸种。
尸本无魂,吞吐月华阴气,凝聚的力量才是它的根本,所以说,这尸种其实就是旱魃化犼时的另一条命!
这段时期的旱魃,是最为孱弱的时候,只能依赖自身的尸毒,一点点的吞噬人的精血,名曰补阳,就跟动物冬眠前储备粮食一样,吞噬的差不多了,它就必须要找个不见阴阳的地方沉睡了,时间会很漫长,身上的尸毛一点点的褪去,身体重新焕发生机,继而再与尸种一点点的融合,等醒来的时候,就是传说中的犼了!”
“所以……垂耳妖婆其实就是蜕变期的旱魃,被蚩尤钻了空子,然后咔咔给剁了?”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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